游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在这条马路斜对面大约五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家招待所,恰好可以暗中观察住宅楼的这一角,假如在六楼朝这边的房间住着,阳台也能大致看清楚。
游方吩咐华有闲住进了那家招待所,特意要了最高层靠马路这侧的房间,等办完登记手续到房间放下行李之后,他才进了招待所找到华有闲住下的客房。大白天没法过去窥探什么,两人吃饭时在房间里轮流监视着那屋子的动静。
游方还教了华有闲很多注意事项,夏天热,有人不喜欢打空调而是开窗,这很正常,但要注意为了监视人而开窗,不能只开一扇窗,要把两边能开的窗户都打开。监视的时候,人也不能直接站在窗前,要很自然的待在屋子里面,这么远的距离,也不差那么一小段。这样的话,才不容易被人察觉、被人看清。
……这天天黑之后,小区外的路灯以及小区内的照明灯发出的光线,与行道树以及灌木丛的阴影交织在一起,小区外不时有车辆经过,小区内还能听见从某户人家不时传来的笑谈声或电视声、麻将声,声音都不大却显嘈杂,这夜晚并不安宁。
游方像个壁虎一般,挂在七楼顶的滴水檐下,身体紧贴在顺墙走的下水管道旁,这里是突出来的阳台侧墙与卧室外墙的夹角阴影处,屋里看不见这个地方,而楼外的人也很难注意到他。游方在偷听里面的动静。
潜伏到这里之后游方才发现一件事,靠近这栋楼边缘的这个单元,六楼与七楼各有两套房子总共四户,全部是同一伙人的落脚点。前些年房地产热,房价涨的很快,也有不少人投资囤房,自己并不住,大部分对外出租,可以拿租金付部分按揭。当然了,出租钱只是小头,主要是炒房价增值。
这四套房子很凑巧,都是被人买下来投资并对外出租的,然后又被同一伙人分别都租了下来。为什么说这房子是出租的?其实看装修就知道了,对外出租的房子也会精装修,地板和洁具可能看着漂亮,其实一般都是档次相对便宜的那种。
在这里密谋什么事情应该很隐蔽,尤其是七楼靠外侧的那一套房子,关上门往屋里一坐,这栋楼里的其他人不论在什么位置都没有办法窥探与偷听,除非像游方这样挂在七楼外面,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没有被发现。但游方这种人出现的概率太小了,恐怕也和中彩票差不多,现在这伙人就等于中彩票了。
另外三套房子都空着,只有这套房子里有五个人,一人在厅中,另外四个在一间卧室里关上门说话,声音虽不大,但游方的隔墙之耳大概都听清了——“那娘们叫我们动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对付一个小妞?……姜老大他们都已经去埋伏了吗?”
“可不是简单的小妞,据说是个绝顶高手,那娘们吩咐姜老大他们,动手时一律不要靠近,要用远程火力交叉锁定,也不要让那小妞靠近到百米开外,否则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哪有这么夸张,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小妞,血肉之躯还能挡得住子弹不成?”
“那娘们可说的清楚,太远了子弹根本打不中她,太近了没机会开枪,手枪就别指望了,这回一律拿的是步枪,还带了几把微冲,是防止那小妞冲过来近距离防身用的。”
“你们说的是人还是钢铁侠啊?”
“不论怎么说,那娘们就是这么交待的,并且声明不这么做出了事可别找她算账,老七呀,你可不知道,这世上有很多厉害的高人,我以前听死鬼菜青虫说过,他遇见过的,说过这话不久就下落不明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可得小心点。”
有一个沙哑声音不无担忧的说道:“这里可是渝城啊,不是云南或疆省那边,一下子出现这么多把枪,而且都是长家伙,一旦被警方发现了,恐怕会被部队包饺子的。”
又有一个年轻的声音答道:“家伙又不是我们带来的,动手的地方也在深山绝谷里,方圆十几里根本没人烟,半夜更不可能有人,姜老大已经带人在附近清过场子做好了埋伏,只要动手顺利,不可能被发现的。”
有一个尖尖的嗓门疑惑的问道:“费这么多手脚,听说就是为了那小妞手上戴的一串链子,到底得是多值钱的东西啊?”
有一人瓮声瓮气的答道:“你就别打主意了,不管多值钱,得手后都得交给那娘们,人给了那么重的一笔报酬,要的就是这件东西。”
尖嗓门又说道:“姜老大看过那小妞的照片,贼靓!那娘们有没有说得手之后怎么处置啊?”
瓮声瓮气的声音又说道:“那倒没说,但是这种案子,还能留下活口不成?你就别想美事了,假如真是那种高手,难道你还能活捉?”
很年轻的那个声音似乎咂了咂嘴唇说道:“这可说不定,瞧你们说的这么紧张,我们今天出去做的那一票还不是轻松的很?人已经在嘉陵江里沉底了。……小毕,姜老大那边有消息吗?到现在连个电话都没有,搞的那么神神秘秘,只和你一个人单线联系。……小毕,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客厅里那人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软倒在沙发上生死未知。游方手握秦渔,剑刃闪着诡异的寒光,不紧不慢的走向了卧室的门,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势弥漫开来,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来气、说不出来话,却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