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莽古尔泰挠了挠头,他觉着似乎还是没关系。
五阿哥的样子让众人都笑了起来,作为老师的龚正六对这个五阿哥也是哭笑不得,还好有大贝勒英。
龚正六对英这个学生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这两年英改了性子,不再如从前般莽撞和其余兄弟、大臣树敌,虽还有不少人对英仇视,但总体上和从前已是大不同了。
英还是具慧根的。
别的不说,只他提出建议改四旗为八旗,使汗王诸子皆领一旗的建议就十分的妙,十分的好。
此建议虽还没得汗王批准,但龚正六认为扩编八旗之事已成定局。一旦四旗变八旗,如三阿哥阿拜、四阿哥汤古代、六阿哥塔拜、七阿哥阿巴泰他们都将有机会单执一旗。
这在四旗时代是不可想象的,因而阿拜等人势必拥护英,如此连带着就削弱了一直敌视英的大臣力量。
若非此建议是英亲自向汗王提出,又确认英并无其他老师,不然龚正六都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教英。
殿内大伙都在笑莽古尔泰笨,英也不例外。
以前,英和莽古尔泰最不合的,二者没有少冲突,甚至有一次英还险些将莽古尔泰打死。但自从得了魏舍人的教诲之后,他也渐渐明白自己不能和兄弟再冲突,要时刻表现出兄友弟恭,才能让阿玛对自己放心。若不然,额亦都他们老是在阿玛那里挑拨,兄弟们也时不时告他的状,他这个广略贝勒未必就能继承建州的家业。
这两年,英做了许多,虽然可能不是太完美,或者说有些不足,但不管怎么说,兄弟间除了莽古尔泰外,其他人对他这个大哥是越来越敬服的。
唯一叫人着恼的就是额亦都、何和礼他们。这帮人仗着资历老,对他大贝勒从来不服,哪怕他大贝勒已经委屈自己向他们示好,这帮人仍是不愿与他交好,真如背中之刺般叫人可恶。
英承认自己从前是不将五大臣他们放在眼里,但额亦都他们反对自己的根本原因并非如此,他们只是不想自己的权力被削弱而矣。
然而越是如此,英就越容不得这帮人。他暗暗发誓,将来继续建州后,一定处死这帮老家伙。
现在,为了了将来,正如魏舍人所说,必须忍辱负重。
在众人的笑声,他转过身对自己的阿玛说道:“阿玛,老五想不明白,你就给他说说吧。”
奴尔哈赤微微一笑,然后缓缓摇了摇头,看向莽古尔泰:“老五,龚先生讲的再明白不过,皇帝和臣子们再这样斗将下去,朝廷内部必然争斗不休,如此一来,朝堂上也好,辽东这块也好,官员们哪个会顾及咱们,岂不正是我们出兵叶赫的好机会。”
“阿玛说得极是,皇帝年老昏庸,朝中党争不止,大明江山如夕阳般,已不复朝气。如今辽东巡抚更是换了张涛,这人是个酸腐秀才,与李成梁、杨镐不可同日而语,不若咱们就趁此良机扫平叶赫!”说话的是代善。
“对,扫平了叶赫,再取整个辽东,之后再想法子入关南下,灭了大明建个新朝,这样阿玛就可做成吉思汗那样的大汗了!”阿巴泰激动的喊起来。
老五这番话让奴尔哈赤立时有些雄心壮志,但他可不糊涂的认为建州现在就有推翻明朝的能力,有关讨伐叶赫这件事,他需要龚正六的意见。
龚正六沉吟片刻,果断说道:“汗王,我闻叶赫欲嫁老女至喀尔喀,背后乃是李家授意,意使叶赫得喀尔喀之助以牵制汗王。此间李家明显对汗王起疑,按理汗王本该潜伏,学那明太祖朱元璋广积粮,高筑墙,但我思来想去,李成梁毕竟老朽,我建州与他明朝相比乃是朝升太阳有何可惧?汗王和李成梁相比,更是如日中天,因而汗王不必顾虑李成梁,当趁明朝内乱收取叶赫,此阳谋,他李家纵是不愿又能如何?汗王麾下精骑数万,李家有胆便叫他们发兵来好了……倘继续忍耐,使叶赫和喀尔喀结盟,才是埋下大祸之根。”
“不错,先生所言正合我意!”奴尔哈赤欣然点头,龚正六的话说到他心窝里了。
英不失时宜道:“阿玛真要做天下人的大汗,首重安内。汉人有言,安内才能攘外,若不能荡平叶赫,统一女真,我女真各部还是易受明国离间利用,届时又要陷入内乱。”
“安内必先攘外”可是魏舍人对英的教诲,英对这句话可是印象深刻的很。
“阿玛,我们女真人个个能上马杀敌,箭发如雨,却饱受他人的欺凌,错在部落林立,互相战杀,强凌弱,众暴寡,甚至骨肉相残,正好给人个个击破。儿臣以为,讨伐叶赫,刻不容缓。不管他明国朝廷,还是李家,我们都不必怕!要知道,我们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莽古尔泰听到现在,终是明白了。
额亦都附和道:“汗王,朝廷当年出兵朝鲜,一时无力顾及辽东,只有眼睁睁看着我们建州渐渐坐大。如今他们再起内乱,皇帝不问事,大臣只知党争,我们正好可以趁机攻打叶赫,一统女真,从此便没有向南进兵的后顾之忧了。”
“叶赫要打,但首先我们内部得强,后防稳固,才能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之地。如今我们人马多了,黑图阿拉的城寨狭小,颇为局促,该多建几个城寨,分兵驻守,相互呼应。再有就是现下的工匠人手不足,尤其缺少铁匠,置办刀枪等军械极为缓慢,该想想法子。龚师傅,你多选几个汉人探子到京城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