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二郎尚小,公公特意嘱咐寻一妇人悉心照顾,同时命丁孝恭教习他们武艺,待稍大后再择精于骑射之士好生教导,务必要将他们培养为大明皇帝亲军的悍勇之士,使荡平建奴这一大业后继有人。
这个安排,在外人眼里,那真是公公把两个建州崽子当亲生儿子看待了。众部下虽不解,但也不怎么奇怪,毕竟魏公公乃宫中内侍,自身无后,收上几个义子以承家风,也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诛人父,收人子,怎么看这事都透着阴寒。
且,这两崽子成年之后不会报父仇么?
忠心的部下如胡全等人委婉提醒了公公这么做的后果。
“八大王做得,咱为何做不得咧?”
公公哈哈一笑,浑然不放在心上,把部下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八大王”是哪个咧?难道是那大宋的八贤王?
想到八大王的风范及他那帮义子的厉害,公公趁热打铁,在收赵布泰和鳌拜为义子的次日,忽的传命令设大明皇军少年营。
“诸堡军民人等,但家有幼子年不足十岁的,俱叫他们入咱的少年营来。咱管他们吃,管他们喝,管他们读书识字,管他们强身练武,管他们前程,将来都随咱替皇爷效命,光宗耀祖咧……军民人等,不问出身,小的叫咱管了,他们也能好生用命,岂不美哉…”
公公的命令谁敢违,命令很快执行。
众女真降兵再是舍不得自家孩子,又有哪个愿意被投入油锅呢。他们也清楚,明军如此安排,摆明是将他们的孩子做为人质,防止他们叛逃。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们根本拒绝不了。
女真人都将孩子交出去了,汉人阿哈更是争先恐后。
如此不消几日,这少年营就立了起来,约一百多女真孩童和两百多汉人儿童入营。因有的孩子才一两岁,实在是小,故不得又分了儿童营,待八岁之后再入少年营。这还是单宽奠堡一地,若是执行下去,待回了义州,少年营少说能收下千余孩童。
公公对此事十分看重,特选一百多汉人及女真妇人照顾这些孩子,因忙着“搬迁”,公公腾不出手详细安排,便叫少年营随贺世义部先南迁。
而公公则坐镇宽奠,确保撤离行动安全。
得益于落后通讯的好处,公公还能在宽奠快活一段日子。
他也没什么事做,部下都被遣出去“扫荡”了,他每天最大的日子就是躺在城头的椅子上看远处半空中的浓浓黑烟。
不晓得为什么,看人放火的感觉,叫公公特别的开心,许是前世小时候放火的话被公家逮住要罚款拘留的原因。
现在,他老人家成了“公家”,谁个敢罚他的款咧,又哪一个敢来拘他。
说句犯忌的话,在这宽甸,他魏公公就是皇帝老子!
可惜,这等开心时光注定不会长久,顶多半个月,公公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他这人固然义薄云天,但意志力不是太坚强,万一黑脸老汉带着上万精骑来到城下,给出两个选择诚心劝降于他,弄不好他就能跪了。
所以,为了自己的尊严,他早早安排后路了。
这日,公公依旧在城头闭目养神,睡了一个时辰后抬眼看天色,太阳依旧好高,不由无聊,便叫亲卫把大郎、二郎叫来。
既是义子,自是要随在公公身边,好好培养感情的。亲卫将兄弟二人带来后,公公越看越是欢喜,兄弟二人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忙拍了拍脑袋,大骂糊涂,然后抬手笑mī_mī的把两个义子叫到身边,然后让他们跪下,紧接着便要亲卫将佩刀递给他。
年纪稍小的鳌拜未曾感觉什么,哥哥赵布泰却一下吓的脸色苍白,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爹爹饶命,爹爹饶命!”
见着哥哥这样,鳌拜才害怕起来,也有样学样的一边磕头一边喊爹爹饶命。
一旁的丁孝恭嘴圆了起来,面露狞笑,心道公公这是醒悟了,要大义灭“亲”么。就是嘛,收义子不妨,好歹也收咱汉人的孩子啊,收个建州的崽子算什么。公公难道没听过三国,不晓得董卓的下场么。
“喔?”公公也很诧异,“我儿为何如此?爹爹何时说要害你们咧?”
“爹爹…”
赵布泰惶恐的看着公公手里的大刀。
“噢?”
公公哈哈一笑,然后将刀放下,和声问赵布泰和鳌拜道:“爹爹问你们,你们和爹爹有什么不同么?”
“不同?”
两个孩子愣在那里,他们真不知道自己和爹爹的区别在哪,但他们却知道,眼前这个明国的大官不是他们的阿玛。只是,这个,两个孩子再不懂事也不敢说。
“这个就是不同。”
公公指指自己的脑袋,再指指兄弟二人脑上留的小辫子。
兄弟二人困惑的摸着自己脑上的小辫子,对这个不同表示不理解。
“大郎,把头伸过来。”
孩子还小,公公也没法讲什么道理,一边提刀,一边和蔼的示意赵布泰把小脑袋伸过来。
赵布泰很害怕,但还是把脑袋伸了过去。
公公手起刀落,那根小辫子立时被齐根削断,尔后将刀扔在赵布泰面前,要他将弟弟鳌拜头上的小辫子也割掉。
赵布泰迟疑了下,哆嗦着将弟弟的小辫子也割了下来。
将两个义子的小辫子提在手里,公公很是满意的摸了摸兄弟俩的脑袋,露出慈父般的微笑:“好了,这样以后我们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