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其人之道,再还治于彼身?”
云儿陷入了沉吟,也眼现出了几分认真之色:“你仔细说来听听!”
庄无道也不怯场,朗声道:“道书有云:夫人之生本为混沌之气,气生精,精生神,神生明;本于阴阳之气,气转为精,精转为神,神转为明;守气而合神,则精不去其形,念此三合为一,久以致理,非同筋力而自然;夫人受天地之中而生者,所谓命也;形者命之舍也,气者命之原也,神者命之制也;形以气充,气轾而形病,神依气往,气纳则神存。”
云儿若有所思,而庄无道则微微一笑,继续道:“修真之士,法于阴阳;合于术数,持满乾坤,专气抱一,以神为车,以气为马,神气相合,乃可成功;故曰:精有主,气有原,呼吸元气,合于自然——”
“这是你从节法那听来的道理!”
云儿已经明白了过:“精气神,精是气,气是气,神也是气。万物一切,都是由气而化生!换而言之——”
说到此处时,云儿的语音微顿:“你这移花接木的基础,并不是建在磁元罡力上,而是‘气本论’,认为万物的本质,都是‘气’,无所不在。术法是气,真元是气,拳劲剑劲同样是气?”
“正是!”庄无道笑问:“云儿语气似乎颇似不善?不知可能指出我的错谬之处?”
“没有!只是想到一门失传已久的功决而已。”
见庄无道露出
好奇之色,云儿也未让他失望:“是北冥大法,原理也是差不多。‘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固这北冥大法,以积蓄真元为第一要义。真元既厚,天下武道术法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
“听起来,的确是差不多!都是以气为基。”
庄无道陷入沉吟:“不过也有不同,我之‘移花接木’,只是将所有一切化‘气’在转移。而这北冥大法却是广纳天地,鲸吞一切。似能吞噬他人的真元,化为己用!”
“正是如此!”
云儿眼含赞意:“能闻弦歌而知雅意,剑主你在节法那里委实学的不错。这人亦是一位绝代仙王,自创的‘北冥大法’,曾使万界修士都谈之色变。也是第一代剑主,头疼了一生的对手。不过可惜,此人最终陨落五劫之时。那北冥大法,也阴差阳错的失传。不过北冥大法虽未传下,却有许多或仿造,或衍生的功决,吸星神决,化元大法,吞天真决等等,流传于世——”
“我却不如他!”庄无道摇头:“‘移花接木’,以气为基,以磁元之力为本。我最多只能偏转嫁接,却不能做到真元转换,纳为己用。差了他不止毫
厘!”
“也未必就是弱了!”云儿笑了笑:“北冥大法固然有吞噬天地之威,然而大量将他人真元吸纳入体,岂能没有隐患?哪怕是以气为基,也不可能做到完全如一。剑主你却是以自身为一小天地,隔绝内外。外不能入,内不能出,抱元守一,更合道家要诣。孰高孰低,难以厘分。自然现在,是远远不如的,剑主你的‘移花接木’才起步,那北冥大法却已称雄一时。不过剑主,你莫非是欲在‘摘星手’之外,再创出一门修行的功法么?然而你可知,自创功决,修行之难,远超照前人之法修行十倍?”
庄无道沉默不言,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之前早已承诺过云儿,第个本命玄术,是以攻为主。
然而最后他选择的,却是这一式同样是有守御性质的‘移花接木’,云儿此时,多半会是大失所望。
这也是这一年多来,他都不敢对云儿明言之因。
“是在道业天途之上,就有此念可对?那一百一十一级,剑主你所思所想,绝非仅只是那两式玄术神通,而连脉通窍后‘移星换斗’只是顺手推舟。剑主的悟性,可能只是天品层次。然而天生战魂,却擅于把握一切斗战之道。”
云儿一直说到此处,都毫无半点恼意,只淡淡问道:“不知剑主这门功法,可曾起名?”
“不曾!”庄无道摇头,他也只是隐约这个念头而已,自己也未确定,哪
里想过此事?
“那就由我来,剑主这门功法,就唤作‘乾坤大挪移’如何?”
“乾坤大挪移?”
庄无道‘嘶’的倒吸了一口寒气:“挪移乾坤,云儿你好大的气魄!”
“嗯,牵引挪移,借力打力,固而名为乾坤大挪移。我也期冀剑主这门功决,最终有偷天换日,颠倒天地之能。”
云儿微微颔首,而后神色认真道:“只是剑主你需有准备才好,你既然已选了这条路,那就绝不可半途而废,无论再怎么艰难,也要再坚持不懈的走下去。”
“这是自然!”
庄无道亦面色严肃,知晓他若是半途而废。那么一身修为,或者仍有望仙人之境,然而却必定泯然与庸人无异。
“那么剑主,何不将你现在所思所想,与我一起参详?”
云儿扬了扬柳眉,露出兴致盎然之色:“我知剑主,定是以牛魔霸体为基。无有雄浑的真元发力,难以导气行力。可是剑主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样的奇思妙想,我却是不知。”
庄无道大喜过望,剑灵虽是遗忘了许多记忆。然而无论武道还是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