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的队伍自然引人瞩目。
那一个个穿着黑白长袍,目不斜视的男男女女,普一出现,就成为了视线的焦点,就连议论声都开始渐渐小了下来。
不少武林豪侠磨拳接掌,有的自诩fēng_liú,看上了稷下的漂亮学妹,想要一展身手;有的则是萌生了想要将自家女儿嫁给稷下高徒的想法。
作为天下间名声最响,底蕴最深,强者最多的开放性学府,稷下无论哪个标签,都足以令江湖人仰望,并被他们捧上神坛。
像当初长城一战中,毕生都盼望着想要入稷下而不得的两个机关师那样的人,普天之下,多如牛毛。
“听说这次泰山论剑,两大热门高手青莲剑仙李太白与天剑黄鸿皆出自稷下,一直都道稷下魔道与机关术甲天下,却不曾想剑道水平也如此高绝。”
“你看那个跟骑毛驴的大唐剑圣一道上来的女子,似乎也是穿稷下学袍的。”
“果真天香国色!”
青叶没跟裴旻一道上山,而是自己穿过了万剑圣者的圣道领域,向山上行去,只留下一个背影,惹人神往。
稷下带队的教习中,一人是李白的老熟人,他的带班教习王海硕,另一人,则是一名兼修剑道,实则是儒家门徒,修行君子剑的儒生,名唤王长明。
王家在儒家中也算是嫡系大族了,不少知名儒生都出自这里,比如号称儒家之龙的王明阳,一手开创心学,儒道修为惊人。
王秋生与王长明便是同出此家,一个主修剑术,兼修儒术,一个主修儒术,兼修剑术,实力皆是非同小可,被季康委命为黄鸿的助手,带队参加泰山论剑。
其实稷下虽然堪称是儒门的根据地,但很多知名大儒都未曾留在这里,顶多是负笈游学时会来拜拜山,比如与诸葛亮私交甚笃的当世大儒蔡邕。
儒门十二贤中,除了三人过世以外,其余人,刨开季康老头子以外,三年内能有一个月呆在稷下都算是稀罕事。
说到底,儒家作为诸子百家中第一显学,天下间的儒生多如牛毛,怎么可能像墨家子弟那样尽数安插在山上,其实就算是淡泊名利的墨家,在不少国家仍旧有供职,比如为秦国建造攻城机关,试图以“天下一统”来做到止戈的秦墨。
只可惜,墨家最初讲究的兼爱非攻,在当初大周四分五裂之际,那一场乱战之中,为了保护弱小诸侯,受到了重创,从此虽然不能说是一蹶不振,但也自此退出庙堂,成为了很单纯的机关师组织,不然到现在,估计也是能与儒门并列的一大显学。
当然,墨家仍旧试图以机关术来捍卫和平,但是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条件地派出墨者去扶持弱小得一方,现在的墨家,更务实。
王秋生没有顾及江湖人的眼光,自顾自地问道:“师兄,你这次来想要排天下第几剑?我感觉前五肯定没戏,前十还能争一争。到时候你可得起个好听点的外号,可别拿‘君子剑’凑数。”
君子剑是儒家一门剑术,号称“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最是凌厉不过,而王长明也干脆就以此作为自己的绰号来行走江湖,只是名声不彰罢了。
然而君子剑的名头虽小,但实际上,也属于儒门行走之一,在圣道境界内,堪称是难觅敌手的强悍剑客,天下剑客前十席位,他还真有望争上一争,反倒要比主修剑道的王秋生更有机会。
王长明苦笑道:“天下第几有意义吗?”
王秋生语塞,讪讪道:“也对,只要不是天下第一,有几个人能被世人铭记,在史诗长河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我辈剑客,与这帮变态生在同一年代,既是幸事,也可谓不幸啊。”
王长明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开始约束身后的学子们,命他们不得随意走动。
王秋生感觉有些无聊,站在原地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乐呵呵转过头,冲着脸色黑如锅底的叶凡道:“叶凡,怎么黑着张脸不高兴?我记得李白以前跟你私交还不错啊,你觉得他这次有希望得第一吗?”
王长明无奈地摇了摇头。
纵是私交再好,曾经并肩而立的好友却先其一步,化身大鹏鸟,扶摇直上九万里,而自己只能如燕雀一般,徒然仰望。
这种事若是摊在自己头上,心态都要炸裂了好吗?
王长明对于当初叶凡特立独行,丝毫不给自己这位同族兄弟面子的事也是有所耳闻,也不好插手,任由王秋生一个劲儿**叶凡。
说起来,王秋生这货也真是头铁,以他的实力,其实还真未必能打得过实力进步飞快的叶凡,偏偏还一个劲儿撩拨他,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所幸,叶凡也没心思跟他斗嘴,没搭理他,自顾自地蓄养剑意。
空中,裴旻,嬴舞,剑皇,黄鸿四位剑道高人已经向山巅飞去,他们没有贸然一战,乱七八糟,一窝蜂打起来,也不可能较出高下。
王长明指着他们倒:“人们想象中的大高手,就是这个样子,也该是这个样子。”
王秋生撇撇嘴道:“但实际上就是武道人仙,也是需要吃喝拉撒的,如果是那些修炼体术,连贯穿天地的灵气都无法满足其内息运行的,每天吃的简直比大象都多。”
王长明摇头道:“江湖人想象江湖,想得总归多是些美好的事,你让他们去想象某某仙子的吃喝拉撒,那怎么可能?”
王秋生道:“我们也上去吧,想来,作为稷下人,还是有资格亲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