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躺在床上,想着叶冲,正自芳心可可、浅浅回味。
一扭头发现灵儿的床上空空如也,不由得心下一跳,哎呦一声,想起灵儿说她倒追叶冲之事,顿时冒出一身热汗。
她一向自负才貌出众,宛若一个骄傲的公主,如今被人说得奴颜媚骨、贱忒兮兮地倒追叶冲,叫她的脸往哪搁去!?心中委屈难过已极,双脚连蹬,竟差一点哭了出来。一想到明天那些姐妹们必定会对她七嘴八舌、挤眉弄眼地冷嘲热讽,真恨不能马上就跳下床去偷偷溜走,可是半夜三更的,却又到哪里去才好?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绪难宁。一会祈祷白天最好不要到来,就这样黑漆漆的过一辈子算了;一会又期盼白天最好突然降临,她好趁机溜走,永远不要回来;一会暗骂灵儿一张破嘴可恶至极,不该胡乱造谣;一会又觉得叶冲太过猴急,不该搂她抱她,招摇过市。
这一晚实是睡得月光光、心慌慌,心烦意乱、忐忑难安。
朦朦胧胧之中,突然听见楼下有人大声喧哗,似乎在喊自己的名字,睁开眼睛一看,天色已然大亮,原来不知不觉之间竟已睡了四五个小时,暗叫一声“不好”,赶紧悄无声息地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向门口走去,准备溜之大吉。
突然听见柳菲菲高声叫道:“韩雪,你怎么这么走路?看看外面在喊什么?”
韩雪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头脑一片空白,哦了一声扭头便向窗台走去。
她在寝室乐于助人惯了,别人随便这么吩咐一声,她便不由自主地执行起来,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到了窗前,这时再想逃走,已然迟了。
只好硬着头皮打开窗户向窗下望去。
她这一望,不由得连珠价叫苦,只见叶冲手捧鲜花,正冲着楼上大声叫喊:“韩雪!我爱你!韩雪!我爱你!做我的女朋友吧!”周边更是围了一群人,大声哄笑、指指点点。
韩雪虽然敢爱敢恨,但女孩家初涉爱河,总不免害羞腼腆,原本只想自己的恋情能够像春风化雨般,慢慢被人知晓。那知道竟然搞得轰轰烈烈、惊天动地,不由得双脚连跺,只恨叶冲太过鲁莽,也不经自己同意,便擅做主张地狂吼乱叫。
窗户一开,喊声大震,姐妹们都一骨碌爬了起来。
她们寝室除韩雪之外一向都懒散惯了,从没见哪天起床是这么痛快的。
一个个红光满面、精神焕发,有的大声起哄;有的暗自窃笑;有的怂恿她赶快答应下来,机不可失;有的告诫她不可鲁莽行事,还需再三考量,总之是七嘴八舌乱成一团。
柳菲菲笑道:“昨天灵儿还说你贱忒兮兮地倒追叶冲呢,这个八婆可真是个造谣高手!”另外几个女生跟着叽叽喳喳地帮起腔来。
“我们韩大小姐何许人也,岂能倒追于人?不让他用八抬大轿来抬就不错了!”
“就是!想追我们韩大小姐的,都快排成一个连了。”
“岂止一个连?我看整整一个加强团!”
“是啊!听说他们天天在那排队,口水都快流成河了,学校那帮领导正准备这抗灾抢险呐!”
韩雪见她们大肆吹捧,虽然越说越是离谱,倒也并无嘲弄讥讽之意,一颗心渐渐放了下来,暗想:“看来昨晚的担心,倒是多余的了。”
探头向下望去,只见老远一个哥们儿,嬉皮笑脸地扬着手中的扩音喇叭,正在向此处飞奔;张扬站在一旁,指手画脚地呵斥着几个哥们,似乎想要用凳子构筑一个近水楼台;更有几个家伙嗨呦嗨呦地抬了一堆大鼓来;看这阵势是要轰轰烈烈、大干一场了。
韩雪见他们忙得不也乐乎,又是害羞,又是好笑,也隐隐的有些自豪,突然猛醒过来:“叶冲如此大张旗鼓的求爱示好,不就是为了规辟灵儿的谣言,免得我尴尬难堪吗?他……他这么费劲心机,给足我面子,这……可怎么感谢他才好?”
叶冲接过扩音喇叭,踏上近水楼台,更是鼓足勇气,夺命狂呼。
一时之间,锣鼓喧天,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直搞得是震天动地、声势惊人。就连一些住校老师也都好信赶来,手端着饭盒,仰着笑脸向上观望。
韩雪见下面的人越来越多,不由得着急起来。其实做叶冲女朋友,她是一万个愿意,只是他一追,她就答应下来,那也太没面子了。可是如果不答应,那可怎么收场?难道就任凭他在下面狂呼乱叫、任意妄为?
这时附近的寝室的姐妹们也都挤了进来,怂恿的,起哄的,调笑的,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实是搅得韩雪烦乱不堪。
她这正自左右为难,突然下面一阵骚乱,不知哪里冒出一个保镖模样的壮汉,二话不说,一把揪住叶冲的后领拖着便走。
那人上唇留着一撮漆黑浓密的小胡子,极富标志性,即使站在楼上也看得清清楚楚。
韩雪暗自纳闷,心道:“哪来这么一个莽汉?天哪!不会这个家伙也喜欢我吧!糟糕!他们会不会打起来?”这么一想,竟暗自担忧起来,只盼叶冲大获全胜。
只见叶冲后脚一跺,竟然一个180度后空翻,挣脱了那个壮汉,翻到了他的前面。周边的人同时“哦”了一声,显是惊讶非常。
那个壮汉似乎不信,搔了搔后脑,接着又伸手去抓。
叶冲身形一晃,绕到了他的后面。
壮汉猛然转身回抱,满拟定可奏功,哪知竟扑了个空,又连连转扑了几下,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