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界特意寻到神釜冈,在此修行的目的,岂是你所能妄测。神农天帝当年离开九重天仙界回归人间时,与我今日一样亦是下界真仙。他在此地不仅领悟了大器诀,也堪悟了天帝修为玄妙,而后开辟帝乡神土、成就天帝。”
虎娃点了点头道:“哦,我明白了!你当年得到神釜冈传承,由此获知神农天帝这段往事,便想窥见其私,欲从这里找到神农成就天帝之秘。但你又何必费这个劲呢?神农天帝就在神农原仙中界,你直接去向他请教不就得了!
但你为何没有直接去请教神农天帝呢?应是认为他不可能会告诉你,认为这是神农天帝不可告人之私秘。你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其实是你自己将之视为不可告人之私,心怀不可告神农之秘。
但别忘了,你身处神农原仙界之中。据我所知,帝乡神土相当于天帝元神世界所化,仙家置身其中,就相当于天帝元神见知的一部分。既如此,你怎么可能还待得下去?并非神农天帝将你放逐,而是你自己把自己驱逐出了帝乡神土。
若说帝乡神土之事,尚非我可断言,但眼前之事,我已看得清楚。神农天帝留神釜冈传承于此,是想后人见之,能印证他当年所未尽之事,不论最终能否成功,也要尽力为之。而你倒好,见到了石壁雕纹,竟对神农遗愿竟毫不在意。
神农天帝会希望你这种人得到他的传承吗?这神釜冈小世界,根本就不是留给你的。你就算是下界之真仙,亦没有这等仙家缘法,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所以我才敢断言,不论你是怎么离开的神农原仙界,却再也回不聊那帝乡神土。”
计蒙暗暗心惊不已,他原先并没有将虎娃本人放在眼里,之所以表现得很谨慎,只是忌惮虎娃的来历和来意、猜疑其人或有什么未知的背景,此刻心中的猜疑更盛,因为虎娃的每一句话都说中了。
他下意识的退后半步,沉声道:“奉仙君认为我无缘得此传承,难道自为是神釜冈的有缘人吗?”
虎娃笑了,反问道:“你说呢?”
计蒙:“你的口气倒是不小,但不要再逞口舌之利,今日若想保住性命,就赶紧立誓吧。”
虎娃:“大道不在口舌之争,但你真的认为我刚才仅仅是逞口舌之利吗?”
计蒙:“废话再多,也救不了你的命。你想与我做对,无异于以卵击石。”
虎娃摸出了石头蛋,此刻这枚神器又变得与当初一样,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枚鸡蛋,他用手掂着石头蛋道:“谁说卵不可击石?”
计蒙撇嘴道:“奉仙君,这里不是奉仙国更不是巴原,我知你在巴原上一呼百应、从者甚众。但在此时此地、在我面前,你那两下子还不够看。我劝你莫要做无谓挣扎,难道你还真的自以为能是我的对手吗?”
虎娃的“废话”还真不少,偏偏不用神念,又接着缓缓开口言道:“是不是你的对手,我并不清楚,但你的底气如何,我已经掂量出来了。废话多的人不是我,你若真有底气,何必在暗中躲了三天三夜,现身后还与我说了这么多?
下界之真仙又如何?当年蚩尤,斩落了多少下界真仙?而我所见过的众多地仙,也就是在你眼中的凡人,无论是活着的禄终、帝江,还是已殒落修蛇、凿齿,真论神通法力,哪一个不能宰了你?
当年高阳天帝有‘绝地天通’之令,你身为真仙,难道还不解其中真意吗?无论你是什么来历,只要在这人间行事,那就是人间事。我眼前的你,不过是阴谋挑起大乱的罪魁祸首,也是屠灭奔流村一族的凶手。
若是三天前你刚进入此地时,便当机立断出手,我猝不及防恐难幸免。可是你却掩藏在暗处惊疑不定,直至此刻才不得不现身,算是自己断送了自己。
从你做的这些事情,就不难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味只知躲在背后用阴谋诡计。哪怕是面对我这样一位凡人,哪怕你与我是不死不休之仇敌,你也是心虚不已、行事鬼祟。越是这样,你就越不是我的对手!”
虎娃这是在嘲笑计蒙,一味只知用阴谋诡计,已经养成行事习惯,甚至已忘了怎样去堂堂正正地解决问题。
计蒙难道不想杀虎娃吗?从头到尾,他曾有无数次机会,却始终没有动,不得不现身之后,又说了那么多的话,本意是想让虎娃立誓臣服。不料虎娃却越说越令计蒙心惊,到最后连心境都被扰动了,他自为根本不需要与虎娃动手,其实也是没有做好放手一搏的准备。
虎娃已等到了最佳的机会,说话间抡起手中的石头蛋就向计蒙劈头砸去。动手的可不止一个虎娃,在计蒙身侧的后方一左一右,又凭空出现了另外两个虎娃,一个持紫金葫芦对准了计蒙,另一个手挥竹杖祭出了无数片飞舞的竹叶。
这三个虎娃都是虎娃,并没有本尊与化身的区别,展示的是一种境界更高的玄妙神通,仿佛是一个人出现在不同的时空,各自独立施展神通法术。虎娃方才还在慢条斯理di与计蒙说话,突然就动手了。
计蒙大叫一声,随即就变成了一枚巨大的鸡蛋。
也不能说是计蒙变成了鸡蛋,而是他的身形已堪不见,原先立足之处出现了一枚直径十余丈的鸡蛋。那是虎娃祭出的石头蛋,将他困于其中,此神器如今已有这等妙用。若换成一般修士,就会被当场封印、瞬间变得无知无觉。
竹杖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