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长和老道姑这一叙旧就叙了大半个小时,时而爽朗发笑,时而低声呜咽,搞的我们几个仿佛成了空气,我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怕惊扰老道让他反应过来,不走又觉得很不安全。
阿洛面无表情,神情木然,额头渗着汗水,他抠了抠鬓角嘴角抽了下,估计心里也在走与不走之间挣扎。
金婆婆索性坐在了地上闭目打坐。
山林瘴气大,没一会林子里就雾蒙蒙一片,那僵尸残留的黑血引来了一些蚊虫蚂蚁在上面爬,我耳边也是蚊子嗡嗡直叫,终于我忍不住拍了一只停留在我脸颊上的蚊虫。
我这一拍老道长立即停止了说话,那老道姑也收了笑容,我咽了口唾沫觉得情况不妙。
“师妹,师兄差点忘了大事,等办完事师兄再跟你好好叙旧,你等我一等。”老道长说。
“嗯,一切听师兄的。”老道姑满脸含春微微颌首说。
这老道姑刚才还一脸正气,现在却对这歹毒的老道长言听计从,可见爱情是多么的盲目,况且他们还是几十年的陈年爱情,酒是陈的香,这爱也是陈的痴狂啊。
金婆婆缓缓睁开眼睛道:“啰嗦完了吧?昨日在洞中未分胜负,今日就在这里一决高下吧。”
“我跟师妹几十年未见,今日重逢是大喜日子,我无心恋战,只要你肯交还双瞳小孩,我便就此离去。”老道长双手背后沉声道。
“老道,你可真有意思,我们费了半天功夫就是为了救下这小孩,现在叫我就这么交还给你,那我费这么大的功夫干什么?”金婆婆冷笑道。
“那你的意思还是要打了?”老道长转头对着金婆婆的方向问。
“除了打还有别的办法吗?”金婆婆说着就站了起来,三尸烟雾突然从藤筐中飘出环绕在她周身,做出了戒备的状态。
“那就来吧。”老道长说着就摆开架势,头发飘起,衣衫抖动,那赤松仙气顿时让林子里的树叶都发出沙沙的响动了。
金婆婆的话突然点醒了我,对啊,除了打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老道长说过的每一句话和干的每一件事,他吸走村中俊小伙元阳之气是为了炼丹药重塑男人雄风,道教炼丹壮阳一事自古就有,许多皇帝也笃信道教炼丹壮阳。按照普通男人到了老道长这岁数,绝不会还有这样的想法,可他一大把年纪却仍想着起阳,一定另有原因,我瞟了老道姑一眼似乎有点明白了,在加上刚才他跟老道姑说话的时候难以启齿的态度,我几乎可以肯定了。
“慢着,如果我说我有办法治好你的隐疾,你是否可以考虑放过那孩子!”我站了出来。
老道长脸色一变,缓缓收了气,冷笑了一声说:“你这娃娃虽说拥有上古奇术,可也太信口雌黄了,我这隐疾几十年了,试过道门和民间无数办法,可从来不见好,哪怕我这赤松仙气都无法帮助治疗,况且是你那普通的祝由气?这次我用古老的秘法炼丹也是为了搏一搏,搏输了我也就彻底放弃了,断了尘缘,一心一意去修道升仙了,所以我要做两手准备。”
老道长说着就尴尬了一下,生怕站在一边的老道姑听到了。
“人体经脉有纵有横,也有阴阳之分,你练阴柔拳法导致体内阴阳失衡,经脉悉数属了阴,这才导致了隐疾,我来问你,你最初练这拳法的时候是不是觉得经脉运行的很不顺畅?”我说。
“确有其事,非常不舒服。”老道长沉声道。
“但你为了练成这套拳法,不顾一切,强行打通经脉,使得原本属阳的经脉逆转变成了阴脉,在经过几十年的时间,身体早已习惯,对人体也没有任何影响,只不过多了些阴柔之气罢了,而你这阴柔跟太监那种直接断根的阴柔又不太一样,太监没了春袋这阴柔流于表面无法逆转,而你这种阴柔是体内的气,外在根本看不出来,你虽练了仙气,可这仙气却是以你的阴脉催发,所以金姐才发现了你的隐疾,你非说你的仙气是超脱了阴阳的,可说到底它还是属阴的,想要协助治疗隐疾,就是以阴制阴症,你觉得有用吗?”我大声解释道。
那老道长愣住了,我知道这套说法吻合了老道长当年练功遇到的情况,老道长肯定也被吸引了,这基本的信任倒是有了。
老道长脸色难看,过了一会才轻轻咳嗽了两声,提醒我不要说的太大声,不过那老道姑好像还是听到了,惊讶的叫道:“师兄,你当年接近我难道是为了学我师父的西厢拳,那你对我的爱难道也是……。”
“师妹,你想哪去了,我对你的爱天地可鉴。”老道长马上伸手对天发誓,老道姑这才缓和了表情,老道长又说:“当年你们紫云观和我们长春观有交情,你师父经常来跟我师父交流切磋武功,我见识过你师父那西厢拳的厉害,根本不知道男人不能练,所以我一心想要偷师,于是一有机会就去偷师,这一来二去就全都学会了,不过在偷师的过程中我被师妹你深深的吸引了,我对你的爱绝对是真的。”
老道姑羞怯的低下了头去,突然又抬起头叫道:“那刚才这小子说的岂不是真的了?难道这些年你一直躲着我是因为……。”
“唉,对不起啊师妹,我是个不举之人啊。”老道长说着就靠到树上捶胸。
老道姑马上泪眼婆娑撅着嘴靠了过去,撒娇似的说:“师兄,我还以为你不爱我了,不要我了,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