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残瞧着她那怀疑的表情,也不多解释,继续说道:“在你们走后不久,我望见崖上数人,也都从崖顶追将下来,好像还有个什么帮主,都一古脑地往东而去。我想,那个帮主就是小姑娘的爹爹罢?!”
风朗云想道:“他的内力修为已超过一个甲子以上,耳力惊人,能在崖下听到上面之人的对话,倒也不足为怪。奇怪的是,他怎么好像对甚么事情都知道?”
姜茵茵黯然神伤,口中嗫嚅着:“爹爹……爹爹他……他究竟去了哪里?我……我该怎么办?”
风朗云不停地安慰着她,说道:“茵妹,不要太过担心。你爹爹既然还活着,我想要找他并不会太难。待会我们就找他去。”
懒残搓了搓手中的泥垢,拂了拂那件破旧的袈裟,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两位小娃儿,我们就此别过罢。”
风朗云说道:“老师父,我可不舍得就此和您分别呢。我瞧您左右无事,不如就陪我们到处逛逛去?”
懒残啐了他一口,说道:“小娃儿,你说得倒是轻松。甚么叫‘左右无事’?我的事可多着呢。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临别之际,我再提醒你这娃儿一句。”
风朗云见他脸色凝重,便也收起若嘻笑的神态,侧耳倾听。姜茵茵却显得心神不宁,垂首默默想着心事。
懒残缓缓说道:“小娃儿,他日若是遇上那些神秘人物,务须三思而后行。除非你掌握到了风雷斩!否则,断不可掉以轻心!切记!切记!”
风朗云吃惊地问道:“风雷斩?莫非便是那芈原所创造的‘风雷斩’?”
懒残有些诧异,说道:“小娃儿,真有你的!这些你竟然都知道了?了不起啊!”
风朗云苦笑道:“老师父,你就莫要再损我了,我也就是小时候听别人提起过。这风雷斩究竟是甚么厉害武功,我可并不清楚。老师父既然甚么都知道,就请告诉晚辈罢?”
懒残说道:“小娃儿,我在为你把脉时,已知你触及到‘蜥爬’与‘蟒缠’这两个级别,距离风雷斩最高境界的‘龙吟’,尚自远得很哩。
凭你现在的内力,若遇到武艺高强之人,便难以全面发挥,更遑论那些神秘人物了。那些神秘人物,必将是你的强劲对手,小娃儿,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
风朗云咋舌说道:“老师父,不瞒您说,我这两天来,自我感觉还不错呢!瞧您却把我说得一无是处,这岂不是在打击晚辈么?”
懒残嘿嘿笑道:“小娃儿,瞧你那神情,想必现在心里美滋滋的罢?江湖上又要再起波澜了,娃儿,这次可不是开玩笑。你要知道,你肩负着甚么样的使命么?”
风朗云道:“老师父,我从小到大,怎么老是听到类似您现在所说的话?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我又能扛得起甚么样的使命来?”
懒残哈哈一笑,缓缓说道:“挽弓射露,飞龙乘御;玉宇当开,风雷莫挡。”
风朗云顿时惊愕起来,急急问道:“老师父,怎么您也知道这句话?这说的到底是甚么意思?”
懒残喃喃自语般,说道:“痴儿,痴儿!没意思便是有意思,有意思便是没意思。这般浅显的道理,你这娃儿不明白,我又岂能知晓它是甚么意思?”
风朗云听得犹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怔怔地问道:“老师父,要不,您就随我们回鸣风谷中去罢?我爹爹若是知道您的到来,他定会高兴得倒履相迎!”
懒残脸色一变,说道:“两个小娃儿,你们暂且不必忙着回鸣风谷中去,我自会托人把你们的消息带入谷中。”
姜茵茵一听,大喜道:“老师父若能如此安排,那再好不过了!”
懒残微微笑道:“小姑娘,我知道你还要去找你的爹爹。既然如此,我便为再你指条明路,就此遂了你的心愿。如何?”
姜茵茵更是喜出望外,急切地说道:“多谢老师父,晚辈感激不尽!”
懒残白了她一眼,说道:“原来小姑娘刚才那些感激话,竟都是假的啊?!呵呵!罢了,罢了!‘洛阳城外,万花飘香’!”
姜茵茵不解地问道:“就这么简单?这又是甚么意思?”
懒残却不再理会他们,伸了伸懒腰,慢吞吞地向山洞外走去。
风朗云与姜茵茵心中都有着太多的疑问,此时见到懒残要离开,竟都急了起来。他们赶紧追将出去。
山洞外,阳光灿烂,山风吹过,树林里传来一片“沙沙”声响。
两人张眼四处望去,却才一会儿工夫,竟是望不到懒残的半点影子,耳际却传来他那如梵音般的声音:
“心若安,可步步生莲。心清一切明,心浊一切暗;心痴一切迷,心悟一切禅。”
风朗云与姜茵茵对眼相望,心头顿时感觉一片惘然。
姜茵茵茫茫然地说道:“风哥,我们该往哪里去?”
风朗云如今虽说已长大,但他从小到大,只随风健天出过一次远门,对鸣风谷以外的世界甚是陌生。他经验缺乏,更少历练。
此时,他听得姜茵茵六神无主地问话,便低头想了想,说道:“既有老师父为我们传话回谷中,想必我爹与我娘他们也会放心。依我瞧,我们赶紧前往洛阳,去找你爹爹罢!”
两人一路向东,翻山越岭而去。待出了群山包围,俩人来到一处集市,随便在一家面汤馆里,找些东西吃了。
风朗云望着愈见憔悴的姜茵茵,甚感心疼。俩人吃完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