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赌客一听,都大吃一惊,心下均自想道:“这叫花子感情是穷疯了,这豹子岂是那么容易买的?更何况还指定要押三个六的豹子?”
豹子不论点数通押,赔率是五十倍,若指定押具体点数的豹子,赔率却是高达一百二十倍。
众所周知,骰子到底开大开小,也是要到揭盅才知。而指定要押注“三个六”豹子的赌法,更是罕见。
老赌徒都知道这种玩法甚是吃亏,偶然押中,亦属运气好而已。难怪众人会对陈宇泰的押注方法不以为然了。
王长老听了,从怀里掏出一块铁牌,上面刻着“一百”字样,原来他早已把银俩兑换成了筹码。
众赌客一看这块铁牌,便知是贵宾专享的标志,当下便让出一个位置来,让王长老上前押注。
王长老也不多话,走到桌前,“啪”的一声,就把铁牌扔到了“666”的豹子押注区域。
瘦猴张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心中却是七上八下的,他控制骰子的功夫,虽说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但他更清楚此时面对的是什么人。
他不敢掉以轻心,端起骰盅一阵猛摇,然后把骰盅往赌桌上轻轻扣落。
风朗云凝神细听,已知瘦猴张这一局摇了个“二三五”的点数,显然大哥这一局是输定了。
他不知大哥玩甚么玄虚,心下也是有些紧张,眼中带着询问之意,朝姬灵儿望去。
姬灵儿却脸露嘻笑,冲着他眨了眨眼睛,眼神中充满着对大哥的信心。
陈宇泰双手轻轻搭在桌缘上,脸上似笑非笑,却不见有任何异常举动。
风朗云坐在他身旁,发觉骰盅里的骰子,似乎轻微地晃动了一下。若非风朗云灵气充沛,耳音极精,这种轻微的晃动,令人根本难以察觉。
风朗云恍然大悟,心知大哥运起内力,传输到桌面,已把骰子的点数改变。只是他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内心紧张中带着一股兴奋。
“开!开!开!”四周一片亢奋的叫喊声。
瘦猴张轻轻揭起骰盅,众人眼光齐刷刷地盯向骰子,三枚骰子朝上的面,赫然露出三个“六”点,竟真的是个豹子!
按常赌之人的想法,凡是有人押注大点数的豹子时,庄家往往会开出大点数来。所以,这一局押“大”的最多,豹子玩法却无他人押注。
因豹子出现的概率非常小,按规矩,开出豹子时,庄家大小通吃,除了押注中豹子的,其他玩法的闲家一概算输。
一众赌客眼见真的开出了“三个六”的豹子局,顿时一片哗然,声音中又是惊奇,又是艳羡。
瘦猴张却脸色陡变,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张大了口,竟合不拢来。他暗自思忖:“自己明明摇的是二三五点,怎么开出来却变了?”
他向来对自己摇骰子的工夫自信满满的,此时竟百思不得其解。
姬灵儿欢呼雀跃地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兴奋如孩童:“豹子!豹子!大哥你真厉害!喂!瘦猴!快快赔钱!”
瘦猴张闻言,脸如土色,默不作声。当下由下手按一百二十倍的赔率,赔了壹万贰千两的筹码。
王长老拿到他仍过来的一块“壹万”及“贰千”的铁牌,与孙长老一起,自去会馆前台兑换银俩去了。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掌声传来,众人闻声望去。
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身穿紫绸长衫,站在赌桌外围,拍着双掌,笑道:“好!好!好!”虽是赞语,却显得有些不屑。
风朗云的眼光却落到了那青年身旁的一位中年人身上。那中年人身形高大,碧眼眨光,手中拎着一个一尺见方的楠木锦盒,脸无表情对站在那里。
两人相隔虽有一定距离,但风朗云却明显感觉到那中年人身上散发出一股的压力,直迫而来。
赌桌周围一众赌客见状,霎时也都安静起来,一时间石屋厅中只闻见拍掌声。
那青年缓缓说道:“陈帮主果然守信。楼上请!”说完便朝二楼雅座包间而去。
陈宇泰微感奇怪,心道:“这小子果然来了。只是他身旁那中年人又是谁?”
他哈哈一笑,说道:“瘦猴张,我就不奉陪了,你们大伙继续押注啊!哈哈!”
瘦猴张被他赢了一万多俩银子,正自思忖如何向庄家交待,好似没有听见陈宇泰的说话一般,兀自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流露出一股哭笑不得的表情。
陈宇泰不再理会他,朝着风朗云与姬灵儿暗暗使了个眼色,便迈步上了二楼。
王长老与孙长老也已兑换好银票,跟了上来。
二楼雅座“天”字号包间里,早有会馆中人侍侯。按规矩,贵宾之间的对赌,会馆都会指派专门的宝官,作为第三方的公证参与。
宝官常年侍候大户贵宾,知道来此对赌的都是爽快之人,也不多废话,待双方人员都落坐后,他便开口问道:“诸位贵客,请选择对决方式!”
这对决方式花样较多,有掷大小,牌九,暗宝,葫芦等十几种玩法。宝官会依据客人提出的要求安排。
陈宇泰微微一笑,眼睛望着王长老,却不开腔。
王长老会意,站起身来,缓缓说道:“我们帮主昨日已和你对决过一场,我们选择的是牌九局。今日再次对决,为示公平,就由公冶兄弟选择罢。”
那青年“嘿嘿”一笑,说道:“陈帮主,你刚才已在楼下露了一手,我公冶子佩服得很啊。”
陈宇泰微微笑道:“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