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文轩听了,脸色陡然大变,眼光犀利如刀般,割向风朗云。
良久,他才沉声问道:“你就是风朗云?你夜闯惊风堂,欲意何为?”
风朗云抱拳说道:“想必你就是人称‘鬣狗’的公冶前辈了,久仰!久仰!”
公冶文轩听他虽然说得客气,话中却满含讽刺,殊无久仰敬重之意。
他强压胸中怒火,傲然说道:“不错。老夫正是公冶文轩!”
风朗云话锋一转,反问道:“敢问我彩云妹子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们,竟有劳你们用江湖中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于她?”
公冶文轩脸上微微一红,说道:“犬子只是请她来此一趟,有事相商。风少侠想必是误会了。”
他话语中渐显客气,公冶子听了,暗自诧异,不知爹爹打的甚么算盘。
虹彩云经风朗云以灵气理疗,所中蒙汉药效力已过,力气渐渐恢复。
她听了公冶文轩如此轻描淡写的话语,“霍”地站起身来。
她指着公冶子,娇叱道:“无耻之极!你们先是在我饭菜里下药,然后又绑架我至此,竟然说是‘请’?”
公冶文轩“嘿嘿”笑道:“姑娘请息怒。此事犬子做得确实有失礼数,回头我定当责罚于他。”
崇峰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此时说这些话,不嫌太迟了么?”
公冶文轩说道:“老夫素来爱交朋友,与鸣风谷向无过节。风少侠何苦为了这些小事,咄咄*人?是友是敌,但凭风少侠一言而决。”
风朗云笑道:“前辈说得对极了。我却有些纳闷,既然我们素无过节,令郎为何又要与我彩云妹子过不去?”
说至此处,他话锋一转,冷笑道:“是友是敌?前辈只须把犬子交由我彩云妹子处置,过往恩怨,咱们就此一笔勾销。[.千千听书]”
公冶文轩脸色一沉,喝道:“既是如此,咱们兵刃上分高下便了。”
说着,手提双锏,“唰”的一声,便从窗口跃向院子。
公冶子见状,赶紧走向屋门,跟了出去。
风朗云对崇峰与姬灵儿,说道:“我倒要瞧瞧,他那葫芦里卖甚么药。待会出去,你们俩照顾好彩云,见机行事。”
他交待完毕,身形一晃,便即从窗口跃出。
姬灵儿与崇峰一前一后,护着虹彩云,也出了屋,来到院中。
院子通往偏院的过道门洞开,已不见公冶文轩与公冶子的踪影,想必他们已直奔外面的偏院里去了。
风朗云当先赶去,姬灵儿等三人紧随其后,穿过通道,一齐来到外面偏院中。
此时,惊风堂偏院内,人声鼎沸。
无数蓝衣劲装汉子,高举火把,把院内照得一片通明,亮如白昼。
看这情形,惊风堂里的人,均已闻讯出动,将这里包围得水泄不通。
风朗云站到偏院通道前的空地上,张眼望去。
只见对面开阔的空地上,站着密密麻麻的人。
人群中,当先一人,穿一件古铜色缎袍,满腮虬髯,根根竖起,一头长发,披肩而散,犹如一团乱麻一般。
此人赫然便是掳走姜茵茵的黑衣人灵甲。
在灵甲右首站着一人,身穿一袭蓝色绸衫,身形高大,碧眼泛光。
此人竟然便是与风朗云,在五湖会馆中对赌过的姜成昆。
灵甲左首站着两名汉子,均身着白色长衫,年纪都在三十开外。
一人身材瘦削,上唇留着两撇小髭,双目炯炯有神,显得精明干练。
另一人身材略显矮胖,圆脸无须,眯着一双小眼,显得一团和气。
此时,公冶子与他爹爹公冶文轩,正站在灵甲身后,环顾而视。
公冶子望着四周站满黑压压一片的人,脸露阴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姬灵儿自从在小院屋内,见到虹彩云与崇峰后,便显得有些闷闷不乐。他原本话多,此时,却像个锯嘴葫芦一般,竟是甚少说话。
风朗云虽然有所察觉,但此时面临大敌,却也无暇多想。
他见眼前如此阵仗,想必是对方狠下了心,竟是要把自己一行人一网打尽。
风朗云暗暗吃惊,只是担心几人的安危,自己却无丝毫惧意。
他转头向崇峰示意,让他领着姬灵儿与虹彩云退到通道门边,以勉腹背受敌。
公冶子一望见风朗云等人现身,便即高声叫道:“兀那小子,还不束手就擒!”
风朗云见灵甲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对公冶子的叫喊不闻不问,显得胸有成竹,竟似想稳坐钓鱼台,来个瓮中捉鳖。
风朗云瞧这情形,知道今晚断难善了,当即冷笑道:“就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了!来吧!”
公冶子厉声喝道:“兄弟们,上啊!”
话音刚落,守在偏院通道门口的七八名蓝衣劲装大汉,闻声而动,霎时涌将上来,朝着风朗云等人围了过去。
崇峰踏前一步,正要冲向前去,先行拒敌。
风朗云却朝他摇了摇头,冷静地说道:“崇峰,你且退下,照顾好他俩便行。”
姬灵儿好像对风朗云充满着信心,竟显得毫不在乎地说道:“这班家伙,不知死活!二哥,手下不必留情,让他们瞧瞧你‘天神’的厉害。”
虹彩云却惊得花容失色,紧张地望着四下里围将上来的人群。
她从示经历过这等阵势,一时间方寸大乱,口中喃喃自语:“天神?”
崇峰也显出困惑不解的神情,他虽曾亲眼目睹风朗云与黑白双煞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