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那边看时,却见男孩一口咬破指尖,在地上的符纸滴了几下,口中念着:“天地之极,上为玄黄,下为黄泉。以血献祭,现岐黄尸道,引幽冥路,出!”
他手上捻起一个法印,朝着连道真甩过去,然后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地上的符纸,哗一下烧起来,然而那火中却没有丝毫热气,反而一股冰寒感顺势而起。西门洞的那口井里,突然发出呼呼的怪响,紧接着,无穷的阴气自井内喷出,直冲天际。
那一晚,钟楼方圆百里内,恐怕都能感受到一股寒气。
“你敢引海眼的阴气!你一定会遭天谴!”连道真暴怒的声音,仿若天雷一般。
我转过头,见那只铜甲尸和阴尸返回头冲入阴气柱中不见。连道真没了纠缠,可男孩此时也早就跑没影了。
井里的阴气不断冒出,眨眼间,整个钟楼内都被阴气塞满。我觉得自己像置身冰窖中,冷的直打哆嗦。偏偏阴气带来的寒气,是无法用外物驱散的。
“快来帮我封住这口井!”连道真大喊着。
我连忙跟着他冲到井旁,在这里,阴气带来的寒意更重了。连道真身上泛起了暗红色的光。阴气在他周围,就像水遇到了烧红的铁块一般,不断发出呲呲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阴气突然变得这么重?”我虽然看见男孩的动作,却不能理解那些动作带来的意义。
连道真面色难看,声音更是沉的可怕,说:“他用精血贯通了海眼,引来无量的阴气,想借机会逃走!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多的阴气一旦无人阻止,整个城市里的人都可能会死吗!为了让两只尸逃走,就敢动这口海眼!”
听的出,连道真这次怒到了极点。实际上,我也对那个男孩暗自咂舌。古灵精怪,城府深的可怕,连道真都被他摆了一道,现在又胆大包天的把海眼通了,真不知道他是哪冒出来的。
“现在怎么办?”我一边问,一边好奇的靠近井边,然而当我脑袋快要接近井口的时候,却听到下面传来了水声。同时,还有哗啦啦的铁器碰撞声,地下隐隐传来的鼓动感,仿佛有一股暗流在下面汹涌,又好似有一只庞然大物,正朝这里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