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台上的人两腿一软,差点摔了下来,一脸苦愁的说:“我女儿生病了,很重。是为了替她看病才耽误了……”
第五殿的阎罗再次怒喝一声:“还敢狡辩!犯大罪,按罪挖心喂蛇!”
说着,墙壁上一把钩子凭空飘来,直冲那人心窝刺去。我反应过来,这哪里是什么好官,明明就是不分青红皂白,草菅人命的狗屁!
人家带女儿看病,耽误申领神像膜拜就要挖心?执政府还有没有人性?
我冷笑一声,伸手一指,一团金光射出,挡在那人心窝前方。钩子刺来,发出铛的一声响。
第五阎罗转头看向我,脸上的神情一变。又充满微笑,问:“左小弟,为什么要挡我惩罚罪人?”
我冷冷的看着他,说:“你难道没儿女?人家女儿生病去看病,耽误点时间怕什么,执政府就产你这样的好官?难怪不得人心。”
“不得人心,又怎么能得天下?”第五阎罗笑着说:“如今执政府已经得天下,说明左小弟的话错了。”
我冷笑一声,刚要再开口反驳,便听见他说:“不过既然左小弟开口了,我就卖个面子,不挖他的心。总不能因为一个人。伤了咱们的和气。”
我面色稍缓,第五阎罗虽然是个笑面虎,但好歹会说人话。他这么给面子,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这时,他又看向一直前行的连道真,问:“其实我很想问连先生,荒野世界的降临,是否真的代表有大祸要发生?”
连道真也不看他,说:“是福是祸,天注定。何必问。”
“也是……”那人笑呵呵的点头,说:“那就祝连先生此行顺利,能够与元帅达成共识,将来成为同仁,也好互相照料。”
连道真不再理他,从那“阎罗天子。明察秋毫”的牌匾下走过。我们刚走上那条狭窄的小路,便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大叫:“不要!还有女儿!求求你……救命……”
声音嘎然而止。我回过头时,只见一具无头尸身倒在铡刀前。大好头颅,在铡刀旁滚动几圈,露出一只眼睛,像是在看我。
他眼中充满痛苦,恐惧,难过,后悔……
我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第五阎罗实在不是人,刚刚说不挖心,转眼就把人用铡刀剁了脑袋!
我气急,正要转身去找他算账,却听连道真说:“不要管了,走吧。”
“为什么不管!”我气愤的说:“他就这样把人杀了!”
“他只说不挖心,没说不让那人死。”连道真说。
我怔然,事情确实是这样,可是,他怎么就能这么做?
连道真叹口气,说:“执政府有他们的行事方法和规则,这样的事情有很多,你能管几个?管一个,其他人还是死,管所有,便是与执政府做对,那就要打。如果要打,我们又何必去?”
我看着他,然后又转头看着那死不瞑目的头颅,过了一会,终于忍住了心中的愤怒,转头跟上连道真离开。
连道真知道我见不惯这样的事,便说:“人在做,天在看,要相信,这世上是有报应的。”
我恼他不愿意管这事,便说:“有什么报应?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如果真有报应,这世上哪还会有那么多坏人?”
连道真轻声说:“若世上没有报应,来日,你就去做那报应。”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连道真并非不想管,而是知道自己管不来那么多事。他要管的,是这个世界。世界存在,不管人过的有多苦,最起码还能活着。世界没了,就算把执政府灭掉,又有什么用?
所以,他在忍,在何时的机会,会把往日忍耐下来的所有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什么狗屁阎罗王,总有一天,让他们知道滥杀无辜是什么下场!”我愤恨的说。
“其实,执政府的人虽然坏的多,但也有一些明事理的人。只不过,这些人人微言轻,更因为心有顾忌,不敢多言。”连道真说:“例如那第一殿的秦广王,说话做事颇为客气,只可惜双方立场不同。就像他说的,职责所在,不得不从。”
我没说话,秦广王给我的印象确实不错,虽然有过阻挡,但没有用多大力气。说话不卑不亢,让人心生好感。哪像这第五殿的阎罗,看着像个好人,说话做事圆滑无比,但实际上却阴险毒辣。这样的人,只能离他远远的,一句话都不能信。否则,他就会像黑暗处的毒蛇,随时会对你发动狠毒的攻击。
我们越过第五殿的小路,再次前进,过了第六殿,第七殿,第八殿,第九殿。
第六殿的阎罗名为卞城王,这里就像电影里的酷刑大狱,到处是凶器。来这的人,不是被锯成两截,就是被铁锥敲砸,用火烧舌头,一个个死的颇为凄惨。而这阎罗也是个凶人,见了连道真二话不说,所有凶器迎面劈砍扎刺。连道真也不客气,一道金力点出,所有凶器应声碎裂。那人还没骂出两句脏话,就被连道真一巴掌打的舌头都咬成两截,直接昏死在地上。
第七殿的阎罗名为泰山王,到这的人死的就更惨了。要么被碾成肉酱,要么被放油锅里炸,一个个酥软柔滑,或咔嘣脆……
不过泰山王倒是个人精,几盘大磨被连道真打碎,也就不言语的放行了。
第八殿的阎罗名为都市王,来这的人,都直接被扔进十数丈高,数十丈宽广的大锅里煮。拉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都红光满面,已经彻底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