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护城河与一个人工湖连成一片,宛如月牙,尚未开发,但因为开阔和风景好,很多市民自发来这里休闲。林漫带来了四盏半成品孔明灯,纸筒已经粘好,林漫还用水彩在上面画了花纹,其中一个做成了猪头的样子,耳朵还是额外粘上的。
章嫣指着猪头大笑说:“这个就是你。”
“别傻乐了,过来帮忙。”
剩下的工作是把中间绑着十字的竹圈粘在纸筒开口处,两人一起动手,很快粘好。等待晾干的时候,章嫣看到纸箱里还有纸,就让林漫陪她折纸船玩。林漫想起了什么,让章嫣在此等候,骑车转了一圈,买回一把红色的小蜡烛。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夜空繁星点点映入湖面,没有月亮,四周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微风轻拂,正是释放孔明灯的好时候。
章嫣抓起一盏孔明灯,林漫在竹圈上固定一卷酒精棉花,然后点火。看到火苗窜起,章嫣有点紧张,想松手,林漫及时出手,和她一起拎住灯的顶部,很快,这盏灯就晃晃悠悠地飘起来了。如法炮制,四盏灯都顺利升空。章嫣和林漫并肩坐着,抬头望着“孔明灯”向浩淼的星空飘去,越来越小,变成星辰,最终消失在夜空,似乎所有的不快和烦恼也都随之去了九霄云外。
林漫也默默地望着星空,向另一个时空的爱人问好,希望孔明灯能带去自己的问候,最后向自己的前世告别,不能总想着前世如何如何了,应该珍惜现在,过好每一天。身旁的章嫣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他的痛苦,不由想起了那天《艺术欣赏》课上林漫潸然落泪的情形。
“谢谢你。”章嫣说。
“不客气,你可以叫我雷锋。”最近又在宣传学习雷锋做好事。
章嫣差点又被逗笑,可是看到林漫伤心的眼神,没笑出来,问:“你是不是也有伤心事,可以说说吗?”
林漫不想骗她,可又不能说出真相,只好含糊其辞:“是有点事,我有点说不清楚,关于生离死别的,心很痛。刚才孔明灯消失的时候,我感觉好多了,人总是要正视现实的。嗯,刚才我在和过去的自己告别。”林漫的眼神有些忧郁。
“那就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们去河边放河灯玩,好不好?”
林漫想笑。放河灯似乎自古是女孩子的游戏。
滴一滴蜡油在纸船内,把小蜡烛粘住,点着蜡烛,把船放入河中。
一艘艘小船载着烛光,在河中蜿蜒地排成一队,如红莲般绽放。章嫣手捧着最后一只点燃的红蜡烛,玩得很开心。红烛与红颜相应,有一种温馨的出尘感觉。
看着女孩甜美的笑容,林漫的心情又好起来了。这一趟出来,也不知最终是谁安慰了谁。
一阵异香飘来,林漫的肚子立刻咕噜噜叫起来了。
“你吃饭没?”林漫问。
“没有。你带吃的了吗?”
“没。”林漫有点懊恼,居然没带食物出来,今儿怎么这么粗心呢。
章嫣没有为此不高兴,相反她高兴地直跳脚,因为她发现了香味的来源:“是烤鱿鱼。我要吃烤鱿鱼。”
“你不是说外面小摊的食物不卫生吗?”
“我不管,我就要吃烤鱿鱼。”
其实林漫也想吃的。
烤鱿鱼的老板年纪大了,摊子才摆出来,手脚有点慢,忙不过来。林漫只吃了两串,不忍章嫣眼巴巴等着,主动要求帮老板烤,让他歇歇,老板不同意,林漫又专门给他10元钱,吃的鱿鱼另算钱,这才抢班夺权。林漫手脚麻利,刷油、翻炒、洒水、撒洋葱、刷酱,烤得老嫩适中,香气四溢,典型一个熟练工,还有闲情和老板拉家常,不但迅速满足了几个排队顾客的需求,还有多余的鱿鱼给章嫣,而且专门挑烤得最好的须子给她,章嫣在旁边吃得开心不已。
“看不出来,你还会干这个。”章嫣提出表扬。
“我这人就这个特点,什么都会干一点,又什么都不精通。”这门手艺可是当年为了讨女朋友欢心专门练出来的。
“除了吹牛皮。”显然,章嫣强调的是“精通”。
“共勉。”林漫回敬。
“要不要我帮忙吆喝两声?”
“不用,你往这里一站就是最好的广告。”
果然,一会儿功夫就又来了几拨人,老板只需负责收钱就可以了,乐得合不拢嘴。人终于少些了,章嫣也跃跃欲试要自己烤两串试试。结果烤出来的只尝了一口就不吃了。
林漫还要给顾客烤鱿鱼,顾不上吃。已经吃饱的章嫣就主动拿着自己烤出的失败产品,笑着说要喂林漫吃。林漫也不客气,虽然难吃点,但总比浪费了好,自己现在还不是大款,更何况有大美女喂呢。
老板说:“你们小两口挺恩爱的。”
章嫣没吱声,林漫只好解释:“我们只是同学。”
“明白。”老板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我儿子和儿媳妇也是同学。”
走的时候,老板不肯收钱,林漫还是坚持把钱付了。人家也是小本经营,不容易。
老板恋恋不舍与他们挥手告别:“有空常来,我请客。”估计他惦记着林漫这个免费劳力呢。
林漫则盘算着,可以在餐饮部搞一个铁板鱿鱼的摊子。
郑书记那里,到底何时才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