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芷洁心神大震,呆呆问:“为什么?”
宁采臣一笑,“这一次,我来保护你。”
两行眼泪从那黑葡萄般的眼中流出,这时,师父的教诲慢慢远处,只那张含着莫大坚毅的面孔,展现眼前。不是不感动,她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只是为什么,他竟然是只鬼?
造化弄人。
宁采臣反手刺入速相之蛇眼中,打瞎它左眼,抱着聂芷洁飞远。
可惜他身受伤损,又要保护爱人,已经无法支援王沧海了。
这也正合相柳之意,那九头蛇身,无匹力度,全部砸向王沧海!
必杀之招!
王沧海双眸微红,她准备使用血皇传承。
却在这时,空中不知哪个方向,猛然激射下无数大腿粗的铁链,以不可阻挡之威,缠住了那九头蛇!
铁链闪烁银灰色泽,极为坚硬的样子,无论九头蛇怎样拉扯,纹丝不动!
相柳大惊失色,惊问:“谁?”
如此无声无息,如此实力强横,要知道,她的力量何止万钧!
但对方却毫不在意地将她捆了,甚至连气息都没露出。
对方要杀她,该是怎样简单!
然而,那人却并未回答,只留一声清冷的冷哼,就此离去,连回答都省了,高傲到极处。
王沧海只感到右臂处黑色火焰一灼,已知出手之人是谁。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他这么做因由如何,难道怕自己这个心魔死去?不过,此际却是绝好机会!
抬头时,她双眼如红月。
银色短发俊美少年身着黑色t恤,端坐于幽冥神殿,他脚下,无尽鬼将,他以手支起脸颊,似乎陷入深思中,另一只手,则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一只黑色小龙。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她,困灵链出手时,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潜意识里,不想她死掉。
那么鲜艳而容光焕发的生命,不应该就这么死掉。
但是他也不想帮更多,所以抽手走掉。
似乎从没怀疑,那个女孩有办法杀死相柳。
身着黑色斗篷,宛如中世纪僧侣的骷髅走来,眼眶红火闪了闪,他便将那微微的纠结丢到一边。
“哦,他们也为了那东西?”他轻轻一语,眼带沉思。
倒塌的二凤山内,有人影憧憧,细看来,那无数影子,乃是从一人脚下延展!
可是明明是一个人的影子,却不知为什么有那么多条!
它们张牙舞爪,好似千军万马,投射在墙壁上下左右,鬼祟又更诡异!
紧接着,一个身着黑衣,挡住面孔的男人信步走来。
说他是男人,因为他身形健硕高挑。
他闲庭信步地,把相柳地宫当成自家后花园。
不知道红雀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
“上人,那本书真有这么神奇的能力,把大妖变成旱魃?”他身后,有人小心翼翼地问。
他显然心情很好,没计较属下多此一问的蠢话,自顾说道:“是啊,那本书的力量,远朝我想象,怕是没什么邪恶不可思议之事做不来。”
那人大喜,“这么说,上人计划会成功了?”
“呵呵,远得很,这书,可狡诈得很。天地间至邪、至恶之书,哪有那么容易得到。”
“上人出马,没什么不可能做到,”那人显然异常崇拜眼前男人,“魔界大皇子以为他在用您,却不知反被您利用。妖界那群蠢货中也安插了不少探子,三界过来夺书力量,都在掌控中……还有这次,三言两语,就把那怪物转送给外面傻子。”
男人伸手捏碎一丝烟雾,带着点冷,“这话,烂在肚子里,以后莫说。”
那人猛然一颤,忽然想到,上人手段残酷之处,噤声不语。
男人走到地宫寝陵处,对那黑色大池子视而不见,揭开棺材,从那丝绢底下,摸出一本黑色的书来。
那书拼命挣扎,像极了被抓住的麻雀,挣扎不出,书页大翻,似乎在迷惑着男人。
男人哈哈一笑,连赞好书,收入怀中。
收书后,他扫视地宫,看到那黑水池,“再添些戏份,更妙。”丝丝黑雾投入黑池,那池口大开,流水般的小怪物奔涌而出。
这批小怪物又是不同,形如蜈蚣,异常凶恶。
做完这些,黑衣人如轻烟般消散空气中,好像从未出现过。
王沧海不会浪费绝好机会,启动血皇传承一百零二式,断神鞭。
那仿佛由恶灵凝结成的黑色断神鞭,如一道黑影,轻轻巧巧地劈向土相之蛇,切豆腐般地切下它的脑袋。
红雀第一次受到实质性地打击,痛苦地挣扎嚎叫起来,可惜,她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那银色的铁链。
眼见王沧海再次扬起鞭子,她大声叫喊:“求你饶我,我发誓对你效忠!”
若是一开始红雀这么说,她没准就信了,但现在,她绝不会信。
这只相柳旱魃,和雷鹰黑豹他们不一样,恶毒而残忍,她不会做养虎为患放虎归山这种事。
更何况,旱魃本为聚集戾气而生的怪物,怕是无法驯化。
她一扬手,又抽断火相之蛇。
红雀便破口大骂,骂苍天,骂男人负心,骂沧海绝情,骂雷鹰见死不救!
王沧海不语,狠下心来,又破速相之蛇,木相之蛇,毒相之蛇!
红雀身形眼见着变小,她恢复娇媚女儿状,开始哭,求得原谅,那样子,便是铁石心肠的看了也会心软。
王沧海差点心软,可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