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王青帘正视孙长宁。
“如果你答应了,那么我就真正传你奇门遁法!”
“龙虎风地鬼!”
王青帘开口:“道门九宫,本来保留九法,正是奇门九遁,可如今还有几宫留存,又有几宫尚在?”
“纯阳宫塌,重阳宫烂,阁皂宫凋,就算是茅山也换了三番,多少年浩劫,它们保留的遁法自然消失,奇门遁甲,由奇、门、遁、甲四大道宗组成,所谓奇者,乃指三奇,所谓门者,唤作八门,所谓遁者,正是九遁,所谓甲者,则是六甲之术!”
“如今九遁之法,龙虎山天师府掌天遁道,崆峒山轩辕宫握人遁道,青城山常道宫执神遁道,华山镇岳宫存云遁道,剩余五道遁法失传,但如今尽在我手!”
孙长宁听着王青帘的话,问道:“道门九宫保留九遁之法,自两千五百年前老聃大圣西行,后张道陵天师创立道教,九法已辗转多年?”
“纯阳宫,重阳宫,阁皂宫,茅山,常道宫,轩辕宫,天师府,镇岳宫.....还有一处,是峨眉山?”
王青帘望向孙长宁:“峨眉山虚陵宫......如今亦有许多说法,我就不一一而言了,毕竟都已随风而去,成为遗址破落之处。”
孙长宁问:“九宫之中,没有武当山?”
“本是有的,但如今的武当,并非千年前的武当,重阳宫中本留存的风遁道,就是武当山保存的。”
“唐代贞观,公元627年至649年,为祈雨,唐太宗李世民唤武当节度使姚简应诏,立五龙祠,乾宁年间,武当山列七十二福地第九位。”
“但后来的武当,由于一些变故,转移了遁道,原因之根,正与宋代王重阳先师所立的重阳宫有些关系。”
王青帘开口:“如今武当仍旧执天下道门牛耳,几与龙虎山平起平坐,虽没有遁道在其中,但有六甲之秘放置,亦是我道门重地,况且武当张三丰先师有再造峨眉之恩,凡我峨眉残留弟子,皆不敢忘记。”
孙长宁:“再造峨眉?”
王青帘:“洪武年间,张三丰先师来到峨眉山,当时峨眉道家式微,佛门鼎盛,先师欲扶道而起,甚至一人闯入佛门伏虎寺,在其庙堂之上题下唐宋狂诗,以斥佛门侵占之事。”
“先师所言,三教同源同法,儒者行道济世,佛者悟道觉世,道者明道度世,此言记于《大道论》中。”
“永乐之年,先师唤数位仙山道客来至峨眉重新传道,虽然不曾振兴古宫天阙,但亦是不曾让佛门彻底毁去道门,如今还有道观留存峨眉之山,全靠张三丰之恩。”
王青帘笑了起来,但当中却有怒意。
“白云禅师立伏虎寺,本意是济世度人,但他那一派后徒收的都是什么货色!峨眉金顶摘了,如今换了主人,世人只称菩萨,谁还记得当年的仙家!”
“伏虎寺啊,伏虎寺!伏虎伏虎,这虎,到底说的......是谁啊!”
孙长宁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当初水龙会时,武当老道士贺有名听说自己是道派武人,立刻便阵营倾斜,后来知道是峨眉山客,更是暗中颇有照顾,包括大龙爷也是如此,原来猫腻是在这里。
张三丰,在历史中是隐仙派的人物,这一脉是老聃嫡传,讲究无为不争,而张三丰在隐仙派的地位可谓崇高无比!
老聃为隐仙初祖,尹喜为二祖,三祖是麻衣子李和,四祖则是大名鼎鼎的陈抟老祖。
五祖为陈抟老祖弟子火龙真人贾得升,而六祖,就是张三丰。
从头至尾,张三丰都是道家人物,根本不是某本小说中所说的,是佛门少林寺的挑水弟子,事实上,张三丰一生有没有去过少林寺都是两说,而峨眉山伏虎寺,他是真的去砸过场子的。
孙长宁对这些不甚了解,此时听王青帘讲完,没有半点迟疑,直接道:“我愿意跟随师傅修行。”
王青帘看着孙长宁:“兄弟!你可想好了,一入道门,终身道人!”
孙长宁笑:“又不是不能娶妻生子,再说了,师傅身为道人,不也常年在外,我权当是为了复兴一处武馆,师傅之恩,不敢不报,当年引路之人,如今我总要为你做点什么的。”
王青帘微微动容:“做点什么....么。”
孙长宁:“敢叫天地换新颜,我在这里,我所见到,我能做到。”
王青帘叹息:“古时候师傅恩情重,如今不过是教导一些把式罢了,我当初也没有交给你多少厉害的拳法,那白猿接箭还是我师兄传给你的。”
“不成我门,不得我道,历来规矩就是如此,可如今你这么说,我却觉得受之有愧。”
孙长宁笑了:“投桃报李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师傅,我可是紫华的大学生,文化水平可是很高的。”
“哪怕是做生意,你在我迷茫时给予我一点方向,那就如迷雾之海中的光芒,如果没有拳法,我未必能走到今天,说实话,大学也是拳法给我带的路子,真的是......很巧合。”
“我适合这一条路,再换句话说,哪怕是我不想干了,等我从武林离开,有道门这颗大树,也没有人敢动我不是么?以前我遇到的那个老道说的好,一树生得万朵花,天下道门是一家。”
王青帘听完,哈哈大笑起来。
“投桃报李,投桃报李.......投我以桃,报之以李。”
“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猛然看向孙长宁,似乎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