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困而出的白棋月并不停滞,明眸稍凝,其虚领顶劲,气息随之一变,含胸拔背,沉肩垂肘,行招行云流水,自有一番大将风范。
“这……岳兄,你说的可是真的?”岳辉掌门言语一出,素来镇静的晴心师太竟是变了脸色,目瞪口呆地询问道。
太极拳法出自武当,他们二人与武当掌门莫云道长交好数年,自然清楚这拳法的来源,可武当屹立江湖数百年,未曾听说过有女弟子,可如今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竟然能使出这等奇异武功,而且还破除了岳辉掌门的“祥云朝升”,这怎么能让这两人不惊奇?
岳辉掌门皱起剑眉,紧紧盯着这气定神闲的少女,凝重地道:“虽说这女子因年纪太小,行功间还未能达到那般气度,但举手投足间已然神似莫云道长了……为兄是不会看错的”
晴心师太心中一慌,拥着凌素的手臂又紧了紧,因为她心里明白,独孤九剑横行天下,可在遇到武当太极拳法的时候,却是尽处下风,虽然此女还未到火候,但从刚刚一系列动作看,恐怕岳辉掌门还需一番苦战了。
而边上还有几位气息雄浑的“潜龙”弟子窥伺,若是岳辉掌门战败,或者是惨胜,那么就只有她晴心师太迎敌了……
“咦?怎么,岳掌门不敢相信吗?”白棋月纤手划了一个整圆,收了气力,得意地瞅着那阴沉着脸的岳掌门。
“忻娘,你怎会习得武当太极拳法?”岳辉掌门沉着脸,喝道,说话间,其目光冷冽,抬手握住了背后的宝剑,显然这岳辉掌门已是气急。
“哼什么正道门派的掌门,不过沽名钓誉之辈,怎么,想要不遵守自己定下的规则,除我而后快了吗?”白棋月虽然习得太极拳法,但毕竟功力低微,在岳辉掌门散出的雄浑气势中不免有些力不从心,可她天资聪颖,瞧见这老头要动真格了,便故意用言语刺激他。
正道人士看重名声,若是岳辉掌门这时按捺不住,全力施为,恐怕从此江湖上就没有华山一派的容身之地了。这恰恰点出了岳辉掌门心中的顾虑所在。
岳辉长老稍一思量,刚准备放在剑柄上的手又垂了下去,审视着面前的女子,沉声道:“众所周知,太极拳法出自武当,而武当未曾有过女弟子,那么你的拳法究竟是从何处学得?需知道偷学他派武功是大忌,会遭到武林同道的群起而攻之的”
“武林同道?”白棋月怔了怔,随之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不屑地道,“哼,还有什么武林同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经此一役,江湖上还会有人敢忤逆我主的号令吗?因而你们那套规矩在我这可行不通,至于拳法……”
说到此处,白棋月转头望向倚靠在栏杆上的林掌柜,笑语殷殷。
岳辉掌门默然,拳头已然紧紧握起,有些痛恨这样的自己,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将自己逼到了下风。白棋月的话显然没错,若是叶盟在此折戟,恐怕今后整个天下都要成为这前朝余孽的一言堂了。要知道今日可是有圣门和魔门两大势力插手,如果这都胜不了,那么其他人又何以言胜?
倏然,晴心师太察觉到白棋月很在意那位林掌柜,而且刚刚他们也确实听到了身着黑衣的林掌柜给了白棋月提了建议,才使得白棋月逃离了岳辉掌门的剑术控制。念及此处,晴心师太心中一动,抬眼望向那个始终神色平静的女子,不由得疑惑道:“敢问姑娘这太极拳法是否是后面那位姑娘教授的?”
“师太,这……怎么可能?”凌素蹙着柳眉,仔细打量着那个状若普通人的女子,言语里有些不可置信。
话虽如此说,晴心师太也还是有些不信,毕竟那个黑衣覆体的林掌柜周身无一丝气息,并不像一个懂得高绝武功的人。
“哼,老太婆,算你眼尖本姑娘的武功都是林姐姐教的”白棋月不假思索地应着,言语里尽是骄傲。
凌素美眸凝了凝,瞅着那个镇定自若的女子,略微思索后,疑惑道:“我查阅过云水剑派的江湖资料,据说曾经有一人通晓百家之功法,对于武功有着自己的真知灼见,可其却并无一丝功力,莫非姑娘与那个数年前的江湖有着渊源?”
“但并未听说过江湖有后人生于世啊?”岳辉掌门毕竟是少有的剑法宗师,对于自己的剑意有着相当强的自信,即使现在自己局势不利,也仍然相信自己的剑,心态渐渐平缓下来,听着凌素道出了这女子可能的来历,便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未有?”林掌柜冷笑一声,眼神冰冷地瞧见岳辉掌门,喝道,“当年那事,恐怕岳辉掌门和晴心师太清楚得很是不是确定过所有人都死绝了呢?”
“你……”晴心师太神色痛苦起来,低阖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岳辉老人怔怔地望着状若疯癫的女子,叹息道:“既然如此说的话,你果然是那人的后人……当年之事,我们也是略有耳闻,毕竟那时我们还都不是各自门派掌门,还轮不到我们说话,只是你家祖父失了德行,偷偷研究他派武功,且态度强硬,因而我等师门才联合消灭了当年的‘,……”
“可笑,可笑至极”林掌柜仰大笑,眉角含泪地喝道,“都是谎言若不是我爹以移花接木之术逃出,哪里会有我?我从出身起,就是为了今天什么是偷?明明是你们几家江湖所谓的正道门派想与我祖父交好,才将功法赠予我祖父。待我祖父研究透了各自门派功法的弱点的时候,你们害怕了,什么江湖道义,什么除魔卫道,就都不顾了你们找个理由杀我全家,我就是来报仇的,今日的洛阳之局是我一手策划的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