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寻呵呵道:“二位白大爷倒不像斯文人哟。”
庄有理道:“胡说什么,这里哪有你白大爷?”
小寻假装正色道:“哦,那就是银大爷了?”
庄有理沉声喝道:“老子姓葛,那位是你朱大爷。这里没你白大爷,更没有你银大爷。”
小寻嘻嘻一笑:“我管你是猪革还是牛皮,朱大爷还是狗大爷,既不姓白,又不姓银,那和白银就没半点关系,凭什么抢姑奶奶的东西。”
朱一从道:“小小年纪倒是伶牙俐齿,我只问你一句,你还还是不还?”
小寻故意捉弄他道:“让我想想看。”
庄有理道:“你若交出,便放你过去,如若不然,休怪我两个无理了。”
二人腔调十分傲慢,语含威胁。
小寻根本不吃这一大套,说道:“本姑娘本来想送给你们的,可听二位口气,想必有几分本事,我最讨厌别人对我威逼恐吓,更恨强抢硬夺的,惹恼了本姑娘,我改变了主意。”
朱一从有几分斯文相,说话倒也留些分寸,只说:“小姑娘,看你长得如此漂亮,为什么要做偷鸡摸狗的事呢?”
小寻咯咯轻笑,说道:“你们两个说话好不要脸,自己本来就是只猴子,却笑话别人身上长毛。在茶楼里是哪个说‘李庄主要占而据之’的,你们要夺人家价值连城的宝贝,我只是拿几两碎银教训教训你们,却说什么偷鸡摸狗来了,我若是偷鸡摸狗,你们岂不是图财害命,江洋大盗吗?真是不讲天理了,可真应了那句话了,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听到小寻揭了他们的短,二人俱都一惊,他们说话时声音极低,这女娃子离他们又不近,如何一字不漏地听去的?
朱一从道:“龙文乃是天下的龙文,是华夏一族的至宝,江湖人人有份,俗话说‘良者善用,能者据之’,又不是专属哪一个人的,我们李庄主是贤良高才,当然有资格占而据之,使得龙文能造福天下,黎民百姓安居乐业。”
小寻呵呵冷笑道:“二位真是高贤,既然开口必称贤良高才,却为何要强夺他人之物,这是何等可笑的强盗逻辑?若按你这样说,你们想做什么坏事,只要编造个看似合理的借口,便能为所欲为,强取豪夺,这么说来,那天理便是你家的天理。那外人只能闭口无语份了,也不必再辩了。这种强词夺理的言论,绝非正道,全是邪说。”
朱一从被她呛得哑口无言,无理可辩,只得啧舌不语。
庄有理吭了一声道:“老朱,犯不着跟她这番啰嗦。”庄有理嘿嘿奸笑,又向朱一从道:“这妞儿长得鲜嫩中看,不如捉了回去,献与庄主,作个小的好不好。”
小寻一听他说话不上正道,满口秽语,立时怒上心头,便喝骂:“都说狗嘴长不出象牙来,让姑奶奶帮你瞧瞧。”
“狗嘴”二字尚未落音,右脚已飞起,狠踢他膝盖,庄有理身子一矮,脚向后撤,手中点穴橛斜扫,去挡小寻飞来一脚,谁知小寻这一抬是虚,右脚收回,左脚斜飞,攻其肋下。
庄有理看她一个弱小女子,心有轻敌,哪知她如此利落,忙侧身抬臂去拦,尚无进击之意。
小寻见他上当,左脚不及沾到他手臂,右脚用力一点,已是腾空而起,左手照他天灵盖砸下,这一招本是从狐猴那里学来,居高临下,让对手躲无可躲,便是灵活如黑猡也被狐猴一击即中。
庄有理一见她这一拍似掌非掌,似拳非拳,凶猛怪异,原是小寻仿照狐猴手掌拳法之状。
这一下若被拍中,非得脑浆迸裂不可,庄有理便“啊”地大叫一声,头向后仰,试图闪过,忽地眼前银光一闪,一只飞镖向服鼻口激射而来,若是闪躲不过,那鼻子非被削平不可,只剩一张扁平黑脸。
便在这电光石火之际,他想也不想,张口咬住,哪知那飞镖是蝶形钢镖,并非规则平整,一口咬下,在唇齿之间秃鲁打滑,只听嘣嘣两声脆响,一口鲜血喷出,两颗门牙落地。
小寻呵呵一笑道:“果然不是象牙。”
庄有理硬生生被掰掉两个颗门牙,直疼得哇哇大叫,眼泪竟自冲眶而出,流于面颊,一副落泊尴尬之相。
朱一从眼见庄有理受辱,却碍于自己江湖身份,不能上前伸出援手,否则传播出去,两个大男人夹攻一个女孩子,岂不是丢了脸面。
他手执状元笔向小寻一指道:“我堂堂男子,本不与姑娘动手,朱某势不得已,得罪了。”口中说着,一支状元笔便向小寻肩头点去。
小寻不敢轻敌,手腕翻转,掌中已多了一把蛇尾短刀,刀背向上一磕,拦下状元笔,刀刃就势拧头上挑,扎向朱一从手腕,朱一从状元笔脱手飞出,落入左手,手腕轻颤,一招右画。”状元笔向小寻耳根点来。
朱一从年少时得过名师指点,武功出自名家,况且那状元笔尖本是钢毫精制,若被点中,即使不丧命毁容也必削去半拉耳陲。
小寻忙收短刀来救,哪知朱一从这一招是虚招,不及短刀碰到,状元笔又飞回右手,他叫道:“画眉点睛。”右手点向小寻眉心,左手趁机扣向小寻手腕,欲夺弯刀。
庄有理恼羞成怒,手往脸上一呼撸,立时鲜血糊满了脸,便如庙里的怒目金刚一般,哪里还顾及身份,连江湖规矩也全然抛开,抡开了点穴橛从后面夹攻而上,一杆点穴橛直往小寻后背狂戳乱点。
小寻虽说武功不弱,但庄有理和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