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阁,顾名思义,乃是一个买卖古玩字画,奇珍异宝的所在,位于应天府最为繁华的秦淮河畔,与春江楼隔河而望,只不过如今的春江楼已成昨日黄花,着实令人唏嘘不已,而珍宝阁仍旧屹立在秦淮河边,繁华依旧。
是夜!
月明星稀,玉宇无尘,夜风习习,花影满庭。
珍宝阁,其内灯火通明,恍如白昼,并没有因为夜幕的来临而安静下来,反而显得颇为热闹,里面时不时的响起一阵欢声笑语!
欢声笑语是从一座凉亭里面传出来的。
凉亭依水而建,一面是珍宝阁的花园,一面是秦淮河,坐在凉亭里面,既可以欣赏满庭的花草,又可以将繁华的秦淮河尽收眼底,这着实是一个好地方。
凉亭里面摆着一桌酒席,一个中年文士、一个老道士和一个年轻人坐在桌边,两边挂着两盏红灯笼,将方圆一丈之内照的恍如白昼。
中年文士笑吟吟的说道:“贺管事,贵老板还不来,这酒席恐怕都要吃完了。”
贺管事名叫贺杰,是珍宝阁的管事,是一个胖墩墩的年轻人,看上去一脸的憨厚模样,显得人畜无害,贺杰一摆手,不以为意的说道:“无妨,吃完了再摆一桌,反正还有客人要来。”
中年文士愣了愣,好奇的说道:“不知是哪位客人,齐某可认识?”
贺杰笑道:“齐大侠当然认识。”
老道士眼睛一亮,似乎也来了兴致,笑问道:“贺管事,别卖关子了,老道也很好奇等下来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碧落教教主!”贺杰一字一句的说道。
此言一出,中年文士和老道士同时怔住了,不约而同的说道:“神医伊素素?”
贺杰点头承认道:“不错,几个时辰前下的拜帖。”
老道士的脸上浮现出不解之色,说道:“伊神医来此做什么?”
“找死!”
一道沉闷的声音陡然从不远处传来了过来,只见一个面色阴鸷的老者信步走来,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年纪都在四十左右。
这话说的相当的不客气了,言语中充满了杀意。
看到了老者,三人齐齐站了起来,中年文士和老道士同时冲着老者一礼,异口同声的说道:“汤老板。”
老者叫汤立本,众所周知是珍宝阁的老板,汤立本笑了笑,双手在虚空中微微往下一压,笑吟吟的说道:“两位请坐,汤某给两位介绍两位大人物。”
三人又重新坐下,汤立本坐在贺杰身边,一男一女两人随意选了个位置坐下,汤立本介绍道:“这位是“岭南一剑”田镇山田大侠,这位是“南海神***丽华阴仙子。”
汤立本接着说道:“田大侠、阴仙子,这两位也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人物。”
“岭南一剑”田镇山说道:“恕田某眼拙,还望汤兄赐教。”
汤立本指着中年文士和老道士,笑着介绍道:“这位是“赛潘安”齐四郎齐大侠,这位是“但求一死”的求死道长。”
不管是“岭南一剑”田镇山,“南海神***丽华,还是“赛潘安”齐四郎、“但求一死”求死道长,四人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顶尖高手,也算是名镇一方的人物。
几人相互客套了一番。
求死道长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汤老板,伊神医和你有仇?”
汤立本说道:“汤某人一门不出,二门不迈,与伊神医素未谋面。”
求死道长更为好奇了,说道:“这就奇怪了,那她为何要找汤老板晦气?”
汤立本笑道:“难道一定要有仇才能找人晦气?”
求死道长怔住了,义正言辞的说道:“闯荡江湖,凡事都得讲一个理字,伊神医仗着自己是绝顶高手,难道就可以不讲理?她又不是天下第一,就算她是天下第一,恐怕江湖同道也不会让她这般胡作非为。”
“赛潘安”齐四郎点头附和道:“道长所言极是,今晚她若敢来,齐某定要与她斗上一斗,也好让她知道,朗朗乾坤,并不是她能为所欲为的。”
与凉亭相隔不过五丈远的屋顶上,一道人影趴在屋脊的阴暗处,正静静的看着凉亭中的几人,不是刀无垢又是何人,刀无垢得到司马仁义在珍宝阁的消息后,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来到应天府,在今晚悄无声息的混进了珍宝阁,藏身在屋脊上,将凉亭中的发生的事情看的是一清二楚,几人的话字字入耳,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刀无垢亲耳听到田镇山和求死道长喊汤立本为老板,显然,两人都不知道真正的老板是司马仁义。
“岭南一剑”田镇山表态道:“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她一个绝顶高手,到时候,定要她有来无回。”
“南海神***丽华娇笑一声,说道:“那是当然,还是汤老兄说的对,伊素素来此就是找死。”
几人说着,俱是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笑声未落,一道更为响亮的笑声从对岸传了过来,恍如在众人耳边响起,在场的几人俱是一惊,心中浮现出同一个念头——好深厚的内力,心中这般想着,不由循声往对岸望了过去。
月光下,只见一道身影腾空而起,从对岸掠了过来,看对方的举动,对方似乎想要掠过这眼前的秦淮河,众人不由又是一惊,心中忍不住的惊喊道:“这怎么可能!”
若不是想掠过秦淮河,难道是想跳河?
一个身怀雄厚内力的高手会无缘无故的跳河?
显然不会,最有可能的就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