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想过,不然,你不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花雅的嘴角微微咧开一丝笑意,灯光下,那双杏眼弯起,仿佛是在说这世间最美好的情话:“说不定,你在后悔,为什么没有在我出生的时候,把我掐死,但是即便是这样,你依旧是我的母亲,我是你身体里血肉的一部分,所以,我不恨你,反而感激你,感激你,在我出声的时候没有下得了手,感激你,即便恨我也不曾虐待过我,感激你,到现在才让我知道真相,让我无知又幸福地活了二十年。”
“木冰荷,我不仅仅是在为你,也是在为我自己。”
说到最后,花雅松开了木冰荷的手。
明明语调是那么的温柔,却仿佛连带着空气也冰结住了一般。
木冰荷只感觉自己的手心一凉,先前的温暖脱离,就宛如有什么东西同时从她的手心里脱离而出,那般的残热和果决。
花雅的话,一字一顿地仿佛一把刀无情地割破了她内心还未愈合的伤口,顿时鲜血淋漓。
木冰荷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花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而身后,木冰荷失神地看着自己有些苍凉的手心,在听到花雅打开门即将离开的声音,她终于猛地回过神来,猛地站了起来,冲上前抓住花雅的手,带着几分乞求地说道:“小雅,你能不能收手,你再这样下去,会毁了自己的!你要是想嫁到何家,我不反对,你以后就在何家好好地过日子,好不好?我不要你为我做主,我也不要你做这些,你以为花家是那么好扳倒的吗?你这是在自掘坟墓,你知不知道!趁这次你爷爷还不追究,你赶紧收手,不然,即便是我想要留你,花家也容不下你的!”
木冰荷知道,花家虽然从来不纵容背叛,但是对于自己家的人向来会宽容一些。
花雅所做的事情如今已经覆水难收,在老爷子保她的心思还在的时候,如果花雅认了错,一切还是有迂回的余地的。
而她只有那么一个女儿,她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步入地狱?
感觉到手腕处的疼痛,花雅又是一笑,她缓慢地将木冰荷从自己的手腕处掰开,她抬起眼睛,直直地望进木冰荷眼里深处的脆弱,说道:“妈,我不会收手,这辈子都不会!以前我不懂得争取,是我傻,所以,我变得越来越卑微,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尤其是知道真相之后!但是现在,我不想像你这样,行尸走肉地活着,沉溺于过往,一辈子都出不来。而你不争取,你的失败,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说完,不待木冰荷有任何反映,她便打开门,头也不转地走了出去。
“嚓咔——”门,再一次合拢,屋子里只剩下木冰荷一个。
屋子里,再一次恢复到原有的安静,墙上的时针一点一点的移动。
木冰荷整个人僵硬地站在满口,失神地看着那扇闭拢的门,仿佛就连心都被封闭了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原来刚刚恢复的一点生气在这一刻瞬间惨败,她瘫软在了地上,目光呆滞地低语着——
“报应吗?这是……报应吗?”
……
从屋子里出来,经过楼梯的时候,花雅就听到上楼梯的脚步声。
她脚下一顿,静静地站在楼梯口等待。
过不久,果然看到花期走了上来。
几日不见,花期的脸蛋似乎消瘦了不好,前段时间刚刚圆润起来的脸蛋削尖,刚刚好好的瓜子脸,衬得那双好看的桃花眼越加的明亮和清敛了。
她看见站在楼梯口等待的花雅,眉尖微挑。
她们虽然是堂姐妹,但是长得一点都不像。
一个像牡丹,举足投足间便是风情,只要她愿意,分分钟地勾人心魂,而另一个,则更像是梨花,有些寡淡,有些低调,幽静到了深处。
花期的眉眼像林蜜雪,继承了那双顾盼琉璃的桃花眼,是夺人眼球的深邃,眉眼尽是让人心惊的潋滟和风情,但是她的山根却是像极了花不悔,很挺很直,衬得那股风情里多了几分郎朗的英气,她的五官中和了父母所有的优点,更重要的是,花期从来不是寻常的千金小姐,她肆意,她不羁,举手投足间是让人说不出的味道和魅力。
而花雅就是在花期那种无形的压迫中被逼得自己的光芒暗淡下去。
过去的花雅更像是年轻时候的木冰荷,五官很精致,但是不突出,沉静而低调,也就是这份静,在让人惊叹过后便是多了几分索然无趣,而如今,明明容貌没有改变,但是,花雅现在更像是经历了含苞过后的低调,多了一分让人惊艳的锐利,这份锐利被她收敛了起来,看上去多了几分锋芒,甚至还有几分和花期抗衡的力度。
所以,很多时候,并不是不出众,而是和气场有关。
花雅看着迎面走来的花期眼底深处波动出,几分狠意,随后被她收敛了起来。
直到花期缓缓地走到她的面前,她美目轻垂,嘴角轻轻上扬,一如既往的恬静和温柔:“表姐,欢迎回来。”
花雅想过很多,这次的舆论牵涉的方面太多了,最重要的是便是花期的声誉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即便花期在第一时间出现,那又如何?
百姓是很纯粹的,尤其是对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难扭转的,就算是花期和夜默城在skb表现地再怎么清白,相信的人又会有多少?
花期不回来,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