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刚才看的很清楚,明明早就打死他了,可你为什么还非要我再给他一枪后再过去检查?那不是浪费子弹吗?”
两人骑在马上,因为每匹马上都挂了三四条枪,不敢放马狂奔,只能相对较快的速度往前赶。
“宝玉,你要记住,世道险恶,万事都必须要防着一手!而且,眼睛有时候会骗自己,看到的未必就是正的,所以,只有再给对方来一枪,真正确定对方死亡后,你才能是安全的。”
“哦~!”
见周宝玉有些不服气的应对了一声,为了周宝玉将来着想,张青山不得不给他举例说明:“宝玉,你必须记住大哥的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拿刚才来说,看起来你确实是击中了他,而且,你看的很清楚,打中的是他的脖子,连血都流了出来。按说,这个人绝对会死。可问题是,他什么时候死?是立即死亡还是得等他血流干了才死?万一他才刚开始流血,拿枪的手上还有点力气,你一接近,他对你只需要扣动扳机就行,你岂不是死伤的冤枉?所以,在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有妇人之仁或者麻痹大意,必须要先给他补一枪来先确保自己的安全。”
周宝玉想了想,点点头,对张青山正色道:“大哥,你说的对,我记住了。”
“记住就好,好了,老孙他们肯定等急了。把枪带都拿在手上,我们再加快点速度。”
很快,两人就与众人会合。见两人平安回来,众人都很高兴,尤其是见到两匹马,众人更是乐坏了,赶紧把各自身上带的过重的东西让一匹马驮着,另一匹马则和先前对待老田时一样……如此一来,和先前一样,大家卸重而轻松了,无论是赶路的速度还是精神头,绝对都要好得多。
趁着大家用带子搓成绳条,把担架的一头绑在马鞍上的短暂工夫,张青山把这次伏击那俩马匪探子的过程简单一说,然后说出了自己从对方携带的食物上判断对方的主力离此不远。
“老孙,老周,我的意见是今天必须赶到那座山上。”张青山指着远处的那几座山,道:“只有到了那儿,我们才能依托地理优势,不仅让敌人的骑兵优势无法发挥出来,还能居高临下的狠狠地打击敌人。你们怎么看?”
孙志平使劲扬起脖子看了看后,对他俩点点头,说:“不错,我赞同。”
老周看了眼孙志平后,眉头微微一皱,对张青山点点头。见他这幅欲言又止的态度,张青山眉头也微微皱了一下,不过,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无论如何必须马上离开这里:“那好,咱们这就加快速度,争取天黑前赶到那里。”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实在有些打击人。
刚走了不到五十米,就在张青山有意把周平拉到队伍后面,想问问他刚才那副欲言又止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突然让队伍停下,还没等张青山发问,周宝玉就跑来报告:“大哥,老周,你俩快去看看,老孙又出血了。”
两人大惊,张青山边跑边问周宝玉:“怎么回事?”
“这里看着平整,其实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地小坑,只是被野草给盖住了。担架从上面拖过去,颠簸的厉害,他的伤口怎么受得了,不颠出血来才是怪事。”
来到孙志平身前,只见周宝玉面色已经灰白一片,看起来格外吓人。而他右大腿的伤口还好一点,可问题是,他肩膀处那个被子弹打穿的伤势就麻烦了,鲜血已经侵染了外面的纱布……坑坑洼洼之地,而上半身又是系在马后,所以,颠簸最严重的还是他的上半身。
“老张,老周,情况紧急啊!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你们不用管我,我还挺得住。”
“老周,你先给老孙处理一下伤口。”张青山点点头,没有接这话,吩咐周平一句后,起身四下看了看。沉吟了一小会儿后,突然指着那匹驮着东西的马,道:“赶快把这匹马上的东西卸下来。然后,把担架抬高,把担架的两头系在两匹马的马鞍子上。再把卸下来的东西平均分给这两匹马驮着……都还楞着做什么?快干活!”
说着说着,就亲自动手。
等一切都按他说的做好后,张青山又派两名战士在前面牵马,并嘱咐他俩,一定要尽量保持两匹马之间的距离,要不然,一旦两匹马之间的距离过大,让担架一头落地,老孙很可能就会被摔死。
大家都理解,张青山这么做,一旦发生意外,他是要担责任的——主动让自己同志处于生死危险处,这事放到哪都是大罪。可现在,除了这个法子不影响进程,又能相对保持一些体力和战斗力外,还能有别的法子么?所以,大家看张青山的眼光都有些敬佩,而等队伍再次出发后,周平主动把张青山拉到队伍后面。
“老张,等下我会跟同志们一个一个地吩咐,将来要是有人问起这事,你们就说是我强行让你们这么干的。”
没想到周平不仅首先说起了这事,还主动要将可能出现的责任承担下来,张青山一楞,随即一挥手,道:“老周,少跟我提这事,我张青山虽然没什么本事,可好歹是个一口唾沫一个钉的男人,自己做下的事,绝不会叫自己同志去背黑锅……”
“不是!不是!老周,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听我说……”见张青山音量越说越大,引得十几米外的同志纷纷回头看来,他赶紧制止张青山,步伐也放慢了些,语气就更低了:“我本来就是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