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默听见身后江雁声在叫他时,惊讶了一秒,倏地转过身,看到了出现在眼前的女人。
两人许久没见面,他看她深沉的眼神接近了迷恋,紧紧盯着女人清丽透着一丝苍白的容颜,也忘记要说话。
江雁声喉咙涌上的酸涩滋味,让她眼眸浮起泪光,质问的声音溢出红唇:“你在这做什么。”
在公众场合,她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捏紧了,没有朝男人英俊的脸扇去。
霍修默这才反应过来,长腿迈步朝她走近。
“声声。”
他略急的模样,落在江雁声眼里都跟出轨了被妻子当场逮到一样。
当霍修默伸出手臂要抱她时,便很抗拒躲开了。
江雁声垂下眼睫毛,将泪意逼退,语气异常冷静:“我有话说,你今晚还有空吗?”
霍修默看她躲自己,英俊的脸黑沉下去,哑着声说:“对于你,我什么时候没空过?”
江雁声唇角微微扯出很淡的弧度,没有笑意:“半个小时,耽误不了你多久。”
霍修默看她说半个小时,深眸缩紧了一下。
“sorry,霍总,打扰一下,请问这位是?”有道平和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两人快僵持的气氛。
江雁声垂着眸抬起,看到露出真面目的女人,容颜上冷着的表情微怔。
霍修默薄唇轻扯:“她是我爱人。”
他手臂伸去将江雁声的腰圈住,嗓音低柔:“霍太太,这位是柏女士。”
江雁声咬唇,一时尴尬了。
眼前这位柏女士,年纪有五十多岁了,给人的第一印象很有亲和力,带着笑容待人。
就像个和蔼可亲的长辈,而不是她想象中破坏别人家庭的可恶第三者。
柏女士戴着玉镯的手,朝她伸来:“你好,我听霍总提起过自己的太太,你叫雁声对吗?很美的名字。”
江雁声脸颊微红,与她握手:“你好。”
“手有点凉,女人年轻时要懂得养好自己身体,回家多喝点养血气的汤。”柏女士触碰到她指尖,冰冰凉凉的。
江雁声唇角弯弯,笑意却不深。
她天生对长辈就有着骨子里的畏惧,因为童年经历的一切,都是家中长辈给她带来的阴影,所以她自己不是很能放开心去跟像柏女士这样年纪的女人交流。
柏女士对霍修默说:“看来我一个人能独享今晚丰盛的牛排了。”
“柏姨,有电话找你。”
助理喊了一声,柏女士对霍修默点了点头,便去接电话。
没了外人在。
江雁声神经稍微能松懈一些,不过接下来跟霍修默独处,也就更尴尬了。
“到沙发坐会。”
霍修默手臂轻搂着她腰肢,把人带到了沙发区,两人坐了下来。
江雁声低垂着眼睫毛,没看他。
霍修默修长的大手去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习惯去揉她纤细软软的手指。
江雁声抿了抿唇,没躲开了。
霍修默长指摸到她无名指空空的,眸色微变,不动声色的低头,扫了一眼女人的手。
两枚戒指,都给他摘了。
他脸色沉的厉害,薄唇溢出的语调听入耳,还算沉稳冷静:“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句话,几分钟前江雁声才问的他。
现在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江雁声哑口无言,手指微缩起便触碰到了他的手背,让她一颤。
霍修默也没逼她说,见女人咬唇不说话,他也静静抱着她坐在沙发上。
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了,江雁声能清晰感受到男人挺拔身躯传来的独特的气息和体温,手臂搂紧她身子的力道,以及他的呼吸。
这让她眼角发酸的厉害,内心早就泛起了委屈了,表面上还故作倔强。
快半个小时后,柏女士才回来。
“助理说你们还没走,是有事吗?”
霍修默站起来,修长大手牵着女人的手,对柏女士说:“没事,改天一起吃饭。”
“好,慢走。”
就这简单的两句对话,让江雁声陪他等了半个小时,不免有些诧异看向了男人英俊沉冷的侧颜。
霍修默表面上道貌岸然的看不出什么,别说是故意在这里干坐着跟江雁声多待半个小时,就算待一整天他也可以。
他带女人走出大厦,车就停在路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后,对她说:“我送你回霍家。”
江雁声单薄的身子就站在外面,没坐进去,她漆黑的眼眸直直盯着男人。
霍修默被她一盯,才想起了江雁声找来是有话跟他说,于是马上改口:“先找个地方吃饭,你想跟我说什么,慢慢说。”
江雁声现在却什么不想说了。
她淡淡移开视线,平静开口:“我跟妈说好了,今晚住在南浔家。”
霍修默不知道这事,他手机昨晚砸墙坏了,李秘书还没买新的给他,只知道中午时霍家传来消息说江雁声不喜欢他的玫瑰,也就没有再送去讨人嫌。
他沉思片刻说:“我送你去南浔家。”
江雁声红唇微张,口中的话卡在喉咙里,想说,看着他又没说出来。
霍修默只知道送她回霍家和南浔家?
“怎么了?”
霍修默现在最怕的就是她不说话,深眸凝望着女人,不想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江雁声沉默了几秒钟,才出声:“没事,走吧。”
她不看他了,弯腰上车。
霍修默站在外面,又低低注视了女人平静的容颜片刻,才给她关好门,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