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默睡醒来,突然发现怀中一空,他倏然睁开双目,身侧早就没了女人纤细的身影,被子被掀开,隐约看出躺过的痕迹。
他冰冷了神色,正要发怒时听见卫生间方向,传来动静,门没有关严,还泄露出了微亮的灯光,像是有人在里面。
霍修默下床,大步走近。
距离越是靠近,就越听的清晰。
霍修默伸出修长的大手推开眼前这扇门,很快,卫生间里,江雁声跪在马桶前干呕的画面,就映入了眼底深处。
“唔……”
江雁声纤细的身子披着松垮的浴袍,黑色长发凌乱挡住了小脸,唇色很苍白,呼吸一急一缓的。
她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直到肩头被男人温热的大手覆上,微微转头,看到后,那股胃里的恶心感又冒了上来。
“滚!”
江雁声呼吸加重,一双眼眸充满了厌恶。
霍修默被她微末的力气推开,眉头深皱,又看见她明明白白的嫌弃,与平时太不对劲,他站在原地深思片刻,低低开腔:“是你?”
真正的江雁声,不会这样厌恶他的触碰。
她只会生气,只会脸红,不会恶心到吐。
这个,却会有这样的反应!
江雁声干呕了半天,虽然什么都没吐出来,整个人却是虚脱了,白皙纤瘦的手指紧紧揪着马桶边缘,喘着气,等呼吸平复后,才冷冷开口:“你现在给我滚出去。”
现在看到霍修默,她就更恶心……就如苏醒来,发现一身鲜艳的吻痕和腿上的某些黏腻。
江雁声虽然没真正体会过跟男人亲密,却也继承了主人格的一切回忆,她记得,所以才会感到恶心。
何况,苏醒前,主人格跟霍修默做完爱,累的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没有去浴室里清洗,只是随便擦拭了下,身体难免会留下些痕迹。
江雁声一想,冰冷的眼底就来了重重杀意。
霍修默对眼前女人的态度浑然没有对真正江雁声那样宠着,他眉头深皱,语气不太好:“你出来做什么?”
江雁声不想跪着跟男人说话,纤细的身子强撑着站起来,与他平视,苍白的唇带上讽刺的冷笑:“你没发现,她根本不愿意跟你谈霍家?”
所以,就把自己又藏了起来?
霍修默英俊的脸庞黑沉的厉害,两人矛盾很深还未解除,又跑出来一个更难缠的,让他胸腔内翻滚而起的情绪硬生生的憋着,大手攥成拳头又松开。
“哦,对了。”
江雁声将男人的表现尽数看在眼里,讽刺的笑意更深了,想走出冰冷无温度的浴室,擦肩而过间,语气轻飘飘来了一句:“她私底下又开始吃压制我的药了啊,你今晚这一炮,算是白打了。”
为了孩子的健康,事后药是必须吃。
霍修默眸子沉沉的盯着她,分辨不出江雁声说话是真是假:“她想让你来应付我?”
“你说呢。”
江雁声红唇勾着笑,许久没出来的缘故,全心身说不出的放松,要是,身子不酸软的厉害就更完美了。
她就是一个爱报仇小心眼的女人,气完霍修默,便走向衣帽间。
……
都景苑什么东西都没有。
大过年的,也不可能真在这边待一整天。
江雁声去换了身性感又美丽的连衣裙,裹着黑丝袜,将一双修长的美腿衬得曲线超好,要不是外面冷,她连大衣都不愿意穿。
就算挑,也挑最艳丽的颜色。
霍修默看她一副出众的打扮,面无表情地提醒:“去霍家穿的规矩点。”
规矩?
江雁声天生被创造出来就不是一个规矩的主。
她对着镜子,将唇瓣涂抹上最红的颜色,眼眸倾斜扫过去,冷笑道:“我穿的不够良家妇女?”
她一没露胸,二没露腿。
这男人,瞎了?
霍修默阴沉的眸子看她冷艳的眉眼间隐隐浮现出怒气,冷漠的语调放低几分:“换成之前的,长辈喜欢。”
江雁声的性子确实不受到长辈喜欢,却架不住她会去装成低眉顺眼的模样,还有自身的气质,都是给她加了光环在身。
倘若这一身装扮回去,又对谁都不客气。
霍修默太阳穴就突突的发疼,视线落在她大衣外的一双笔直修长的腿上,语气沉下:“去换回来。”
江雁声唇边弧度微微发冷,往梳妆台上一坐,指尖把玩着口红,漫不经心的姿态仿佛将霍修默没有放在眼里:“你搞清楚……是你求着我回去,不是我自己舔着脸去霍家。”
霍修默眉目深压,警告她:“你要安分,我也不妨碍你,否则,你想过年去精神病院度过?”
江雁声才不怕,将口红往地上一扔,尖细的脚跟抵在地毯上,语气带着一丝挑衅:“有本事你送我进去,我就能闹的人尽皆知……到时,霍修默,你没老婆了可别哭。”
霍修默眼底布满了紧缩的怒火,一大早,两人就在衣服这件事上吵上,他要不让步,这女人都能翻了天。
“私底下你怎么作我都惯的你,但是,别在霍家乱来。”
江雁声唇上一笑,没心没肺的:“哦。”
……
……
霍修默再大的怒气,在霍家马上就收敛起来,恢复了淡漠如常的模样,可见,他是多重视自己的亲生奶奶。
过年这种阖家团圆的热闹时候,霍家却比别人要冷清几分。
自从霍老太太回来后,霍光尊就被送走,连小脸蛋都没露一次,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