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渉护着车驾进府,被出来观看的袁涣瞪了一眼。
然后俞渉看着此人负手回了他庭院,继续办理公务去了。
俞渉有些小小的发虚,这件事没有征求过主公的同意,只是跟他这位主薄通了气,便去了女闾。
袁涣没有阻拦自己,也就意味着他虽然不苟同自己的行为,但默认了这一事实,谁叫现在主公身旁的确无人相伴呢。
呵呵傻乐着,俞渉将梁氏送至后院,然后在府中众仆役的参见相迎下,就拍拍手出了这里,回了自己的住所,把此事给忘掉了。
俞渉临走之时,对着有些茫然失措的梁氏讲道:“之前主公的起居是我在负责,现在么…”
看到扭头就走的这人,梁氏心头不是滋味,这算什么?
整个过程,都没有什么像样的仪式,自己就像是一件东西被他给迎了过来,然后摆放了起来。
徐徐走着,一边观望着,一边熟悉着这里的环境,梁氏在两个心惊胆战的丫鬟陪伴下,不但不能向他人撒娇,还须安慰这两个小丫头,心里一阵阵的茫然。
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没人教过自己处在这样的情况下该如何做,学过的琴棋书画,满腹的经纶,在这种时候,好像都派不上用场。
中午没有回过来吃饭,直到晚上,袁术才施施然踏进了院子,正待吩咐左右仆役送上酒菜,便见这些本来拘谨的人现在各个掩嘴偷笑,似乎有什么好事发生。
摊开一本书籍观看了起来,心中有些怅惘有失,失失落落的,昨天见到的那女子…
一张带俏含怨的小脸出现在袁术面前,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衣袍,拖曳着一步一步走向着自己。
在她的吩咐下,各有仆人数名从左右将酒菜慢慢的送上来。
来到袁术面前,向着这个脸上带着讶异之色的男人福了一下,梁氏慢慢侧跪而下,伸手接过酒菜一样一样的摆在他面前的案几上,然后垂首默默。
“你…”
“我…”
袁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梁氏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假如不是梦境的话,那么应该是…
不用多想了,袁术心中的喜悦之情多过于其他,他想过来扶梁氏,但像是想起两人并不是很熟,因此他矜持的缓缓点头,然后一言不发的慢慢吃起东西来。
虽然袁术不想说话,但不代表此时的梁氏心中没有疑问,因而在袁术吃了小碗饭后,梁氏依然垂着头小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一连说了两次为什么,但没有其他什么词句说出来,袁术停下了箸问道:“什么?”
梁氏没有那么胆大,孔子云语食不言寝不语,她只是默默无声,像是个无声的木偶。
挥手让仆撤下酒菜,袁术清清嗓子开口说道:“不管是谁将姑娘送过来,我心中喜悦之情无以复加…”
“你不知道?”
梁氏瞟了袁术一眼,然后有垂下头来,心中冷笑着。
纠结这些小事,还不如谈谈风月,袁术嗯了一声后说道:“初次姑娘那刻,我心魂失守…”
慢慢抬起头来,凝望着对面这个人。
他长的并不难看,在他的脸上还留存着一股贵胄气质。
不过听说他在来寿春之前,有过数次征战,因此梁氏仔细寻觅一番后,隐隐觉得在他的脸上还有一丝刚毅。
他的双眼…
“你的眼睛…”
梁氏伸手想去触摸,太过奇怪的双眼,实在让人看得有些…发憷。
没有避让,袁术不但没有远离,好像生怕梁氏摸不到似的,凑近了一些,带着一丝感慨说道:“以前的眼睛不是这样的,可能异变了…”
自己是不可能说出这袁术已非是原袁术的话来,只好用这样的话语含糊解说。
像是梁氏这样美丽的女子,袁术不动心那是不可能,在栖凤楼…
“栖凤楼之时,我就生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躲开了。”
仆役收拾干净之后,他们一个一个接一个退下去,没有一个留下服侍,似乎察觉两位主人有话要说,他们这些人应该避开。
扭转了一下身形,侧面对着梁氏,袁术仰望月空,自嘲般说道:“我了解自己,假如喜欢上一个人便会奋不顾身的去喜欢,什么事情都将变得不再重要了,而你,初次相见,你给我的印象,便是这么一个人,一个能够走进我心里的人。”
“不要说什么我们还不熟悉,不要讲你有什么缺点,更加不要提什么不可能…”
“在那时或许不可能…”
“但在这里,只要拥有权柄,整个天下都可以争取,更不必说区区一个人…”
“我不能那么做,那样做简直是拿我帐下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我不能失去理智,尤其在这时节,我宁愿自己伤痛,也要…”
冷冷清清听着,梁氏在这里感受不到半分温暖,只是清淡如水的平静,而对面的人冷静如斯,对于心中喜欢的人,也能摒弃。
他会成功的,他想要的东西一定能够得到,但…
他得不到自己的心…
梁氏不想让他觉得自己不够风趣,只是嗯嗯应承着。
梁氏的思绪已经飘到不知哪里去了。
在红日照耀的青山绿水畔,她想走进那流水中洗浴,脱下所有的束缚,忘掉所有的烦恼,只剩下一个人…
一个人就好了。
袁术气馁,说了半晌之后,才察觉到梁氏心思不属,便突兀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于…”
梁氏撑扶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