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锋倏过,冷光电逝。虽有刻意保留,应无骞儒剑甫出,即将对方悍将贯天行截阻。另外一处,钜王眼见亨王受胁,一双紫臂广炼万象风云,恰到好处拦下裁罚者渎神之刀,顿令鬼方赤命脱离胶着局面。
“赤锋分鼎!”
两面掣肘乍失其一,鬼方赤命昂然挺刀,饱含怒火一击愤然劈下。纵使判神殛霸疆横抬,犹然不敌赤王泄恨重刀,五指之间霎时鲜血横流。
“你,纳命来!”
红袖飞扬,赤血怒进。久年亲随阵亡身前,鬼方赤命得势不饶人,即欲将判神殛斩于刀下。但在关键之刻,已然看出隐春秋并非协助赤王而来,幽魂心思一动立即回身相迎,魔禅八方印合力而为,消灭刀势暂解判神殛危局。
“出手罢!”
幽魂无端一语脱口,再见一阵红色虫群扰人耳目,紧接着,无数牛毛针去如细雨,疾攻金瓯无缺而去。本就受制于罪念晶元,亨王此刻头脑剧痛不已,竟是无能抵抗,便被暗处之人偷袭得手。
刹那间,幽魂诡影忽闪,瞬间凑近金瓯无缺身后。他处应无骞看出其意图,却又不知为何不曾出声示警。兔起鹘落,幽魂凶厉之招再施,当场贯穿金瓯无缺胸口,生生剜出其心!
“亨王!”
“退。”
眼下各方各怀鬼胎,就连鬼方赤命与儒门都不可能通力合作。但对罪域、妖市、幽魂而言,再想铲除一两名敌方高手,也非轻易能够做到。何况,金瓯天朝毕竟已与欲界结盟,一旦拖延过久,难保不生其他变数。
这一方面,幽魂撤令一下,创罪者等人即刻收手,毫不拖泥带水当场抽离。另一方面,再折一员要将的鬼方赤命,自是痛怒难当,忍不住悍然举刀转向,指向应无骞:“你们?!”
“人言赤王素来霸道蛮横,却一向重情重义。吾等还不曾怪罪红冕七元让金瓯遭了无妄之灾。难道鬼方赤命你便想将责任甩给欲界?”
明知红冕三人绝不可能在此翻脸,应无骞丝毫不给鬼方赤命反驳的机会,十足尖锐道:“何况,若非我请紫衍神钜来此共研克制罪念之方,恐怕几位今日都要折在此处吧?”
“哼!”
面对应无骞连声诘问,鬼方赤命虽觉眼前人城府深沉,终也无法当面反驳事实。而此行半途遭遇伏杀,氐首赨梦更亡于敌人之手,忧心红冕边城内的赦天琴箕,鬼方赤命明白今日已难再往怪贩妖市,只得与挽风曲回返边城。
目睹此景,赮毕钵罗即欲同行,却被隐春秋伸手拦下:“十佛,请汝将三教本源送回圣众之潮。”
“三教本源、圣众之潮?”
尚未从意方觉处得知前因后果,赮毕钵罗断不会承认衔令身份,不由大生迷惑:“抱歉,吾与阁下并不熟悉,更不明白何为三教本源。”
“汝!当初若非禅仙推举由汝继任衔令,吾与道朴便不会将三教本源交托。而今一口否认,难道汝与佛门真如江湖传言,有将三教本源私吞之嫌?”
“这,不论如何,赮并非你所认知的那人。”
心下隐隐有所猜测,赮毕钵罗灵思一变,不愿再动干戈,遂道:“在下今日痛失战友,谅来阁下非是蛮理之人。可否宽限三日,让我弄清事实。”
“唔,也罢。念汝心神不定,吾可再做让步。但,三日,吾只允汝三日时间。汝若毁诺,恕吾不再留情。”
“多谢,赮毕钵罗必不违约。三日后,既清方寸再会。”
眼下正事既毕,连再看应无骞一眼,隐春秋都嫌多余,索性与赮毕钵罗一同退出金瓯天朝。而旁观着蓝灯子替亨王收尸,应无骞明白此时不宜开口,遂故作沉痛看向紫衍神钜,道:“今日请矩王来此,本为研拟克制罪念晶元之方,不料……”
“不必多说。亨王与老夫相交一场,不想今日他竟遭此大祸。”
从欲界得到罪念晶元样本,紫衍神钜初有计划,便与应无骞商量来此一寻金瓯无缺。但逢惨烈战事,钜王不禁心有戚戚,沉步走向蓝灯子,道:“贯儿,珠左辅,暂请节哀。如有需要,大可与老夫言明。”
“谢钜王关怀援手。”从来不曾察觉,金瓯无缺已被异识入体,蓝灯子深为自责。
不过,再多伤心难保天朝安稳。为了护住亨王兄弟最后一分血脉,蓝灯子亦只有忍住悲伤,勉强振作道:“此番天朝大难,幸得二位相助。妖市偷渡来到天朝,吾竟一无所知,可见异识之害迫在眉睫。不知两位贵客,是否已有因应之策?”
“或许,琉金正是关键。”
“琉金……不久之前,妖市也曾从天朝交易得一笔琉金。数日之后,红冕七元便来此讨借黄金太艎出海,此间是否别有联系?”
“哦?”
提出一个可能的答案,得到一个意外的回复。紫衍神钜沉吟片刻,忽道:“罢了,吾看妖市与罪域来到天朝,不会仅止于此。光靠金瓯的势力,想要保住琉金,已是天方夜谭。蓝灯子,依老夫之见,还是由欲界进驻,代为处置为上。”
“这……”
张口欲言又止,蓝灯子细一考量,乍觉紫衍神钜所言已是最后的保全生路,迟疑许久终是颔首看向应无骞,做出妥协:“未知儒门正御意下如何?”
“唔,既然金瓯天朝与欲界结盟,魔佛自无坐视之理。只是,小皇子手无缚鸡之力,是否该另寻他处安置?”
“此言虽然有理,但?”
“吾明白。魔佛波旬日理万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