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浅浅忙凑上来看,“是谁教那婆娘?我去教训!”
“就你?”柳今今撇嘴蔑笑,又沉冷了神情,“让我吃两次哑巴亏的人,不教训对不起师门。”
“两次?”柳浅浅恍然大悟,“是那个女的?!”
“知道我俩这点骗道,除了她还有谁。”柳今今觉得车里人肯定就是兰生。
柳浅浅撇嘴,“我们骗我们的,她造她的,为何坏我们的事?”
“因为她被我们骗过,还有那么高傲的出身,大概不会希望我们住进她造的宅子里去。”原本掌握着步调的计划,因兰生的出现已被打乱,谁知兰生动作还是更快。
“她是我们克星!遇到她之后就没发生过好事,银子用光了,骗到手还飞了。师姐,要不咱离开帝都吧?”因为兰生而吃过大亏的柳浅浅,虽然讨厌兰生,但想到那位妖月殿下就不寒而栗。
“没出息。”柳浅浅是没事咋呼有事胆小,柳今今刚好相反,“之前总唠叨着差点被活埋,一定要找她算账,人在眼前却又不敢。”
“其实埋我的人不是她,真要论起来,是她传消息给你,你才知道我在哪儿。”讨厌归讨厌,柳浅浅并非不分青红皂白。
让师妹这么一提醒,柳今今也记起来了。
不过,南月大小姐可没帮过她什么,只坏了她生计。如此想着,她打开门,跟在那辆笃悠悠的马车后面,决定是否要找南月兰生麻烦前,先确定自己猜得不错。然而,马车去的地方叫锦绣山庄,这让师姐妹一时迷失了“发奋复仇”的方向。
而这对姐妹迷失的时候,守在庆云坊外,由马何领着的长风造一干人等也完全迷失了。
自从三日前,兰大姑娘告知造主接受终祭,长风造一个个又诧异又高兴。诧异得是,一个女子哪来的胆子,见识了初祭还要求终祭,豁出手指头去。高兴得是,有热闹可瞧,又可显长风势大,那些小工头们小工造们也会收一收单干的心思。兰生不是这几年唯一擅自接工造的人,却是天时地利人和,白白胖胖一只乡下羊,撞个正好。
兰大姑娘作出决定前的三日,这块地光长草了。马何手下人告诉他时,他觉得草会长得很高的。而兰大姑娘接受终祭后的三日,马何亲自连蹲三天,以为她会来拔草,谁知人影一个不见,草倒长高一寸。
这日,他都蹲不住了,却终于看到泊三褐四带人上工来了。
这块地不大,之前那栋小楼正对着门,站在街对面就看得见大致轮廓,对每日工程进展能心中有数。他跟手下一边说笑,一边等看他们有什么新奇出招,但那道门里十来个汉子笑哈哈,声音比这边嘹亮。
日上三竿,来了几辆板车,车上堆着满满的粗竹,那些汉子就开始卸竹搬竹。
马何手下有嘴麻溜的,立刻就损道,“一个小娘们,一群门外傻,挖坑打地鼠,架屋养松鼠,烂了木蓬了草,种片竹林当作屋。白羊白羊快别来,这里没草饿死你。”
一群长风汉,手做筒状,朝天呜呜,“贺——喜——过——祭!”
褐老四血性脾气,转身就想揍人,却见兰生笑着从马车上下来,杂长黑眉往上直捋,眦牙咧嘴,“大姑娘能忍,我更得忍,是吧?”
“忍什么?人都告诉你怎么过白羊祭的法子了,还不感谢?”
兰生回身,对长风汉们笑颔首,颈线傲美,身段优雅,那双凤眸刁飞。
汉子们看着,迷眼,臊脸,不敢直视,还不知祭刀换人拿,握在这位刁姑娘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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