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什么,就是知道名字好告状,回去跟我爹说一说,让他跟你们的爹妈祖辈说一说。无缘无故毁我清誉算怎么回事呢?现在,我先请玲珑水榭柏老板来。”兰生一脚跨出门。
“兰生。”京秋上前来,笑挽兰生的手肘,将她拉进屋里。
安纹佩傻了眼,黄家闺女和方家闺女也笑不出来了。
京秋的优雅有些漏气,笑得僵滞,“你叫柏老板来做什么?”
“让他作个见证,安小姐只要把刚才那些话,什么我跟你三哥绝配,明年夫妇一道给你献舞,还让我这会儿就给你登桌表演,重说一遍就好。”兰生悠然,“我不知我何时定了亲,何时要嫁安三公子,何时会多一个要我跳舞的小姑。事关我名声清誉,今日还是说说清楚。”
安纹佩冷笑,“我不说了,你能拿我怎样?”
“那你——”兰生收回门外的脚来,眼神就逼得安纹佩靠上了窗,“最好从此闭嘴。”
安纹佩不知怎么心怕,但她生性娇纵,不顾京秋的眼色,“呸,你跟这贱种的事谁不知道,就是天生一对催霉鬼,将来还得靠我们安家接济着过日子。敢叫本小姐闭嘴?你什么东西!”
每听安纹佩一句,兰生心里就呼啸一些,听到最后一句时,龙卷风成形。
突然门响,“贵”丫头开门。众人看过去,只见一个娟美的女子站门外,眼帘不挑抬,神情沉敛,盈盈福礼。
“我家主人包了邻间,她向来喜欢清静品甜,望各位小姐能小声些说话。”
安纹佩知道对方不过是婢女,眼珠子就瞪起来了,“喜欢清静就别来这里,让人送到家里关上门悄悄吃。既然出来了,吵也好静也好,就得受着。”
“纹佩,少说两句。”京秋却瞧这女子不卑不亢,不似寻常富贵人家,而且人来提醒小声,就是把她们的话都听去了,那可不太妙,“姑娘家聚一起,难免吵闹些,请转告你家主人,我们知道了。”
娟美女子这才稍抬双眼,不看别人,只看兰生。
兰生也正看她,有些诧异,有些笑意。
娟美女子开口,“我家主人说,你要是愿意,可去她那儿坐坐,请你喝茶,却不用上桌跳舞。”
兰生回头瞥过安纹佩,再对女子道,“正好,我给自己找见证呢,跟你家主人讨杯茶喝吧。”
安纹佩又耐不住了,蛮横道,“听到又如何?我和自家三哥逗着玩的,他自愿穿女装上桌台。至于他和谁青梅竹马,人尽皆知的事,我也不过说笑而已。心里没鬼,就别发虚。”
娟美女子不回应这段,只稍稍让开身,等兰生出来。
兰生走了出去,没再看这屋里的括犹如石膏像的安鹄。
安纹佩气得七窍生烟,冲到门口,“我倒要去看看谁那么大口气,敢管教我们四个?”
京秋不拦,只是语气要坏得冷厉,“拜托你长点眼力,刚才那丫头腰间有牌,是五公主府的人。你看你的,别把我搅进去。”
安纹佩一惊,“公主她回帝都了?”
京秋没再说,只看着呆立在桌上的安鹄,笑颜突绽,“安三哥,快下来吧,你也知道纹佩,虽是爱闹爱玩些,说话不饶人的,心性其实单纯。别说你,安家有谁她不敢捉弄。都是一家人,莫当真。”
安鹄盯着门,对京秋的话置若罔闻。她来了,她走了,就像在他心上插了把刀,又拔了出去,放干了血,再不会跳动。
眼,渐渐红,让心血浮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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