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聊了一会,陆遥便离开了。
回到云中阁,陆遥没有见到黄若云,问了陆一谦也说是好久没见了,陆遥的心里本就有些担心,当他来到学校之后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不知道黄若云去哪里了,心里更是担心。
恰巧在离开学校的时候,他又遇到了外出归来的苏安然,连忙上前去打听。
“陆遥,这是若云留给你的信!”
苏安然此番见到陆遥,无论是态度还是神情,都有些闪躲,即便是将信封递给陆遥的时候也是闪闪躲躲,这让陆遥心里更不舒服。
陆遥并没有急于拆开信封,而是盯着苏安然看了半天。
“你别这么看着我,若云去了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苏安然慌乱中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跑着离开了。
陆遥没有去追,他知道追了也没用,以他对苏安然的了解,一旦是她决定不说的事情,谁也问不出来。
一直看着苏安然进了校门,陆遥才转身离开。
手中捏着黄若云留下的信件,心中却是没有勇气去拆开它,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
不知不觉间来到竟然是来到了盘龙山脚下。
此时,陆遥所处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乾坤武馆隐隐约约的模样,陆遥心里感慨万千。
世事在变,人难道也要变吗?
没有继续向山上前行,也没有去乾坤武馆,陆遥鼓足勇气缓缓的拆开了黄若云留下来的信件。
“陆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我知道你一定想要当着我的面问清楚所有的事情,可是,很遗憾,这世间有很多的事情就是这么的生不由己!”
“我爱过你,也恨过你,呵呵,是不是很可笑?”
“冯叔叔把发生在孤峰涧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我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命运,虽然我不信命,可我也无法改变你我的命运,爱也好,恨也罢,此刻,我只想对你说,没有能够成为你的妻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陆遥,你不要找我了,算是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我第一次求你,好吗?”
“如果有缘,我们会再见,那个时候,如果你依旧,我也依旧,我……”
这是一封没有写完的信,可是,陆遥却彷佛是在字里行间看到了那个美若天仙的她,一盏昏暗的台灯,一个挂满泪滴的佳人,每一个字,几乎都是眼泪和着心血写出来的。
此时此刻,陆遥也变成了一个泪人。
“陆遥,如果你是男子汉,就去强大你自己,如果你还爱着她,就不要让她等太久……”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你……把……她……还……给……我!”
陆遥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说道。
“呵呵,傻小子,不是我把她还给你,而是你应该自己去找她!”那个声音再次传来,淡淡一笑,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那个声音渐渐的远去,渐渐的消失在陆遥耳边。
陆遥没有转身,手中紧紧的捏着黄若云留下的那份信,脑海中回荡着那个声音。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问,独钓寒江雪!”
寒江雪。
尤其是最后那三个字,在陆遥的脑海中不断的回荡着,让他好似看到了一副世外之境,又好似看到了一片修罗战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陆遥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收好,猛地仰天长啸一声。
这是情到深处的自然宣泄,声音惊起了山下林中的无数飞鸟,也好似一通炸雷,盘旋在整个西京市的上空。
“若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相信我!”
“我要亲口告诉我爱你,我要亲手为你戴上那枚象征着我们一辈子的钻戒!”
“……”
陆遥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站了大约两个多小时,直到有一队从盘龙山下来的登山爱好者上前和他打招呼,他才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
“这人是神经病吧?”
“不应该吧,看着虽然有些神经兮兮的,但还好吧,至少还挺帅的!”
“花痴,我真是对你无语了……”
“……”
陆遥的耳力即便是已经走出了数百米,却依旧可以清楚的听到他们说的每一个字。
神经病?
“不,我不是神经病!”
不是吗?
“可能吧!”
陆遥觉得自己很累,是心累的那一种。
无心再去想他们说的那些话是对是错,是玩笑还是认真。
夜幕慢慢的降临,一个伤心而又孤独的人走在诺大的城市街道上,朝着云中阁的方向,很慢,很慢。
……
……
翌日,陆遥很罕见的没有早起练功,直到一个电话打进来,才将他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中惊醒。
“喂……”
“陆遥,听说你回来了,有时间来公司一趟吗?”
电话那端传来方京华的声音。
“嗯,半个小时后公司见!”
陆遥淡淡的说了一句,便直接挂断了手机。
这个电话,惊扰了他一场不想醒来的梦,却又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生活还要继续,太阳早已经高高升起。
下地活动活动筋骨,从衣柜中挑了一套相对隆重一些的休闲服,洗把脸,也不吃早饭,开着自己的路虎揽胜朝着方氏医药集团的办公大楼驶后山,一袭白色运动服的林嘉仪看着陆遥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