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旧教先生跟我以前见过的不大一样,脸色晦暗得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病人,发黄发黑,眼神更是浑浊得看不见半点灵性。
我能看出来,他们俩的年纪都不算大,顶多四十岁,但那种老态龙钟的样子,确实是吓了我一跳。
他们俩在看见我的时候,似乎显得都有些迷茫,完全没看出我的来路。
但很快,站在左边那个戴着眼镜的,貌似是想起我来了,或是原来见过我本人,要么就是见过照片,忽然惊呼了一声:“沈世安?!!”
就在他掉头准备跑出去的时候,我已经两步跑到他身边,用手紧紧掐住了他的脖子,至于另外一个没认出我的,则是让我顺手用刀把给敲晕了。
“嘘。”
我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让他小点声。
“你要是把人招过来,我就弄死你,不信你试试。”
由于呼吸不上来,他的脸色也渐渐开始发紫,近乎于抽搐着点点头。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我只想来问你们点事,问完了我就走了。”
一听我这么说,那人眼睛都开始放光了,似乎是看见了生还的希望,不停的点着头。
等我松开手,他直接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嘴根本就合不上,口水不由自主的往地上流着,看着不是一般的狼狈。
见他这副模样,我也清楚,他短时间内应该是说不了话。
“没事,你先缓缓,我抽根烟等你。”
话音一落,我点上支烟,坐在旁边的一堆废弃木材上,很耐心的等着。
大概过了半分钟左右的样子,他擦了擦嘴,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没敢爬起来。
“你们来成都的目的是什么?”我直截了当的问道,伸了个懒腰,慢慢站起了身子:“是想杀人,还是想办事,还是说......想来见见我们?”
听见我的问题,他没敢犹豫,似乎是害怕我觉得他说谎,着急忙慌的回答道:“我们只是接到了命令,要除掉一部分先生,但这些要除掉的目标里绝对没有沈家的人!”
“不是沈家不沈家,只要是行里的人,在成都这一亩三分地上,都归我们沈家保着。”我笑道,没有夸大其词的意思,如实说:“我爷爷还把持着沈家的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办的,现在轮到我把持沈家,我自然不能坏了规矩。”
“你.....但是我们没想对付你们.......我们只是遵循自在大王的意愿......”
没等他多解释,我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问道:“你是我见过的旧教先生里最理智的,没有傻逼呼呼的把什么黑袍王挂在嘴边,也不跟我说什么真神.......你是在害怕,对吗?”
一听这话,他也不禁愣了愣,下意识的点点头。
“自在师究竟想干什么,你知道吗?”我问道。
“他......他只是让我们杀人.......让我们尽全力把事情闹大.......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闻言,我嗯了一声,继续问:“他去昆仑山做什么?”
在听我说出“昆仑山”这三个字的时候,这个旧教先生的表情很明显僵硬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显得有些迟疑。
“你说这是什么?”我问他,指了指手里的苗刀。
“刀......”他低声答道。
我摇了摇头,轻轻抬起苗刀,将它架在了这个先生的脖子上。
“这不是刀,这是你的命,但说实话,我不喜欢杀人。”
我说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无论是谁来看都会觉得我说的是实话,那种发自肺腑的语气不是能装出来的。
但还不等他说什么,我猛地转过刀身,直接往旁边戳了下去。
只在一瞬间,被我打晕的旧教先生就被洞穿了心脏,刹那就没了声息。
做完这一切,我叹了口气,把苗刀插在地上,一脸的无奈。
其实我挺讨厌跟人动手的,不管是让人流血,还是让自己流血,感觉都不怎么好受。
虽然还不至于像是得道高僧那样,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但像是这种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立场不同的敌人,被我一刀给戳死了,做了这些事,我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不落忍啊.......”
我叹了口气,表情愈发无奈。
“你能理解我吧?”
“能......能理解.......”
看见我一脸无奈的戳死了那人,这个旧教先生也被吓了个半死,说话的声音都不利索了。
“自在师去昆仑山干什么了,你应该知道。”我笑了笑:“你给我个答案,我满意了就回去睡觉,要是不满意,我就让你陪着他睡觉。”
我说的他,就是躺在地上的这个死人,我相信这个先生应该能听懂。
“他想召来黑袍王......昆仑山上有一扇门.......他说只要我们办好他交代的事......就算我们死了.......也一样可以在黑袍王的余晖下重生........”
得到这个我早就想到的确切答案,我没什么惊讶,只觉得这事真的麻烦了,而且我们跟旧教的斗争,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之所以最近旧教的动作这么大,无非是因为自在师想要搅乱局面,把整个行当的人都带进这摊浑水里。
这摊水越是浑浊,他就越容易藏匿其中,以完成他一直想要完成的大业。
让黑袍王降临后世。
“昆仑山有一扇门?”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旧教先生,希望从他眼睛里看出答案:“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