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周勃在吕后勤政后,自然手里的权力被分去了。
吕后更相信自己的侄儿,所以那个周勃非常憋屈,正因为这种憋屈,所以那个周勃对于那些吕后的侄儿们不怀好意。
樊哙找到了我,他对我说:“我怎么去调解一下,那个周勃和我的侄儿的关系呀!”
我说:“你调解不了。”
樊哙说:“是因为那个周勃不给我面子吗?”
她身子虚弱,导致怀孕过程十分艰辛,医生不建议她长途跋涉,搭飞机更是根本不准……分娩过程倒是非常顺利,地点在伊斯坦布尔巴克阔区一家最大的私立妇产医院,小薇娜也得以抱一抱心爱的妹妹丽萝……反正不用急,预计一家人一九八〇年圣诞节就能团圆了。按照每年惯例,薇娜于圣诞长假一开始便先行飞回法国,比她父母早一星期。家中的其他成员,亚历、美珞和小丽萝,预计再过几天,十二月二十三日晚间,搭乘从伊斯坦布尔飞往巴黎的班机与他们会合……坐落在马恩河畔古福蕾区、占地辽阔的柯家豪宅,已笼罩在浓浓节庆气氛中。薇娜这个淘气又人见人爱的六岁褐发小丫头,不论在土耳其或在法国都像个小将军,为了迎接妹妹,她指挥了家中上上下下的用人,从大门口到丽萝的房间,包括樱桃木的大阶梯在内,一路挂满了白色和粉红色的毛线球。
说到薇娜呀……
请容我搁置正在蒙贝利亚医院廊道里昂首阔步的柯雷昂,容我暂且离题一下,先好好介绍介绍薇娜。这很重要,你听了就知道。
所以,来说说薇娜。
我想,若说有谁打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我,她算是其中一个……这么说还算是客气的了。奇怪的是,我对她也是一样。尽管我一再试图说服自己,说她的疯狂举止并不能怪她,说若不是这场悲剧,她想必会成为一个优秀又有魅力的女人,会成为一个出身良好且嫁入好夫家的大家闺秀……但是,这些年下来,这个丫头越来越变态,总是令我浑身不自在……她和她祖母恰恰相反,她从来就不信任我;她大概感觉到我老是当她是怪物。对,真的是怪物!这些年下来,那个人见人爱的六岁小女孩确实成了个怪物。一个丑陋、尖酸且捉摸不定的神经病……但,算了,不提了。现在依然不是谈这个部分的时候……倒霉一点的话,这本札记有可能落入那个疯婆子的手中,谁知道她读了这些字句会有什么反应!
还是回来谈谈把她逼疯的事情吧,谈谈那个奇迹,或严格来说,是那个看似奇迹的幻影。
在贝尔福-蒙贝利亚医院里,柯雷昂一直保持某种疏离感,这次终于没人再把这认为是冷漠,而是勇敢镇定。他表现得很淡定,即使是他首度见到孙女,隔着玻璃听不到她的哭声时也一样。
“这就是她。”护士小姐说,“就是你面前的这个床位。”
“谢谢。”
他的音调清晰、平静且镇定。护士向后退了三步。她听说丽萝是柯雷昂如今仅存的骨肉……
此时此刻,这位杰出企业家的信念应该崩溃了吧。至少也该动摇了……当然,柯雷昂并不像妻子玛蒂,是个那么虔诚的天主教徒。他之所以信教只是因为受洗了,也为了社交方便,以便让科学的理智别在他丈人家族里,和在古福蕾地:
就在这时候,一韦皮耶和韦妮可,是于早上七点收听法国联播网电台的新闻快报时,一同得知了不幸消息。
他们每天早上都会收听广播。
他们面对面,各自坐在拥挤厨房里小餐桌的两侧。许久,两个几乎还没开始饮用的陶碗——皮耶的碗里装了咖啡,妮可的碗里则装着茶——就这么一动也不动,毫无半点波纹,仿佛结冰了似的,被这一秒愣愣凝固在这里。在柏磊区——这个宛如小岛般坐落在迪耶普港都中心的旧渔村区的伯修尔街上的这栋渔民小屋里,这一秒仿佛瞬间夺走了所有生命。
“为什么是丽萝?”韦妮可忽然大吼。
街上所有房子是互相比邻的。这条巷子里有十来户人家,家家外观一模一样。在这里,谁家发生什么事,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妮可的呐喊穿透了所有邻居家的墙壁。
“那小婴儿,她为什么会叫丽萝?啊?谁告诉他们的?难不成是那孩子自己说的?是她自己把自己的姓名告诉xiāo fáng duì的吗?!既然飞机上有个三个月大的小婴儿,一个蓝色眼睛的小女孩……那就是我们家的米莉呀!她还活着。谁敢有意见?他们怎敢有意见?他们啰里啰唆,因为她是唯一的生还者,他们想要把她从我们这里抢走,因为只有她活了下来……”
妮可眼眶满是泪水。尽管天气很冷,但一些邻居纷纷从家里出来关切。她崩溃在丈夫怀里。
“不,皮耶,答应我……不,皮耶,不可以让他们抢走我们的孙女,她好不容易才从飞机逃出来,不可以再被他们抢走。你一定要答应我。”
在紧邻着客厅的小房间里,年仅两岁的小马克被祖母的呐喊给惊醒,开始放声大哭。然而以他的年纪,明明还无法理解这些事,他后来甚至对这个不幸的早晨一点记忆也没有。位护士来找莫伦兹医生,说有一通找他的电话。对,很急。很急而且很奇怪。莫伦兹医生留下柯雷昂独自站在他小孙女的玻璃箱前。
区影响力庞大的天主教善良风俗圈子里,惹来太多的非议。但在这种时刻,即使是最理性的人,应该也很难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