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已多年无法喝醉。
不知何时开始下雨。
我踱至窗前,酒阑夜静,一窗烟雨。
我回头看看在我身后的女子,她正低头收拾桌上酒具。
“今晚你没有机会,”我说,“我并没有醉。”
“我知道。”
她用纸媒引着灯笼,吹息了油灯。房中霎那一暗,只余那一点微光。
她开了房门,星光夜雨扑卷进来,冷冷的清气。
她递给我一把伞。“只有一盏灯笼,”她说,“我先送你回敞乐轩。”
那要杀我的女子走在我身前三步。
提灯,为我驱赶冷雨与暗夜。
灯火映亮了小径上零落的残花,以及她青色衣裙的下摆。
这样一个要杀我的女子,就这样款款走在我的前面。
她真这样笃定我不会先动手杀她?
抑或是知道明刀明枪决非我对手而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那荒唐如梦的感觉重又笼罩了我。
是这样的微雨静夜,暮春时节。令我觉得如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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