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黄道十二宫主都宣传自己出了兵,可是派给虫族皇帝的援军最多的并不是那些叫嚷的最响的宫主。
相反,出兵最多是双子宫的宫主。
这两个宫主派出了一支强军,他们为了取胜,甚至派出了一个宫主,亲自领兵。
这让我们很惊讶,同时也加强了对双子宫军队的戒备。
他一点也不确定是否想抛弃他管理良好的林中小修道院,去担当棘手的王桥修道院的职务。“我需要考虑的时间,”他恳求说。
菲利普点点头。领唱人负责音乐,他觉得他不应该在他的所有职责之上再负责书籍。“不管怎样,这是个好主意,”菲利普说,“我们需要一个图书管理人收藏我们的书籍。”
米利乌斯从他的凳子上下来,开始磨一把厨刀。菲利普断定,他精力过剩,两手老是闲不住。“一共有四十四个修士有权投票,”米利乌斯说。本来有四十五个的,当然,一个已经死了,“我最好的估计是十八票属于我们,十票属于雷米吉乌斯,剩下十六票还决定不下来。我们得有二十三票才过半数。这就是说,你还得争取五个游离的过来。”
“照你这么说,这事似乎很容易,”菲利普说,“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说不准。兄弟们巴不得快点,但如果我们选得太早,主教也许会拒不认可我们的选择。但如果我们拖得太久,他能命令我们快选。他也有权指定一个候选人。目前,他甚至可能还没听说老副院长已经去世。”
“那么说,可能还得等一段时间。”
“是的。只要我们一有把握得到多数票,你就该回你的修道院去,等到一切结束之后再回来。”
菲利普被他这个建议搅糊涂了。“为什么呢?”
“亲密无间会导致轻视的。”米利乌斯热情地挥着磨好的刀,“如果我这话听着不够尊重,请你原谅,可是你刚刚已经问了。这会儿你名声在外,你是个遥远而又圣洁的人物,特别是在我们这些年轻修士的心目中,更是如此。你在那座小修道院创造了奇迹,改革之后能够自给自足了。你严格执行纪律,但你让你的修士们很满意。你是个天生的领导者,但你可以像最年轻的见习修士一样,低下头接受斥责。你熟读《圣经》,你做出了全国最好的乳酪。”
“你夸大其词。”
“算不上。”
“我无法想象人们会这样看我——不自然。”
“确实如此,”米利乌斯又稍稍耸了耸肩表示同意,“不过,一旦他们跟你熟了,这种看法就不会持续下去了。如果你待在这儿,你就会失去那种名声。他们会看到你剔牙、搔屁股,他们会听到你打鼾、放屁,他们会发现你发脾气或伤了自尊或者头疼时会是什么样子。我们不想要他们这样。让他们一天天盯着雷米吉乌斯笨手笨脚、错误不断,而你的形象在他们的脑海里则保持着光辉和完美。”
“我不喜欢这样,”菲利普困惑地说,“这里边有点欺骗的意味。”
“这没有一点不真诚的地方,”米利乌斯争辩说,“这是你如何认真为上帝——如果你是副院长——为修道院工作,而雷米吉乌斯管理得有多糟糕的真实反映。”
菲利普摇摇头。“我拒绝装扮成天使。好吧,我不待在这儿——我反正得回到森林中去。但我们对兄弟们得直来直去。我们要求他们选一个会犯错误、并不完美的人,他需要他们的协助和他们的祈祷。”
“告诉他们这个!”米利乌斯热情地说,“太棒了——他们会喜欢的。”
他实在难缠,菲利普想。他换了个话题。“你对那些游离的人——那些还没做决定的兄弟们有什么印象?”
“他们保守,”米利乌斯毫不迟疑地说,“他们把雷米吉乌斯看做比较年长的人,不会作很多更动,一个可以判断的人,一个目前正在实际负责的人。”
菲利普点头表示同意。“而他们却忧心地看着我,犹如可能咬人的生狗。”
例行会议的钟声响了。米利乌斯咽下了他剩下的啤酒。“现在会对你进行某种攻击,菲利普。我没法预估会采取什么形式,但他们会试图把你贬低,说什么年轻啦,缺乏经验啦,有自己的一套啦,不可靠啦。你应该表现出平静、谨慎和明智,而由我和卡思伯特来为你辩护。”
菲利普开始觉得理解了。这是一种全新的思维方式——权衡他的每一个行动,并且估算别人会怎样解释和判断他的行动。他说话时,一种轻微的不赞成的腔调溜进了他的声腔:“通常,我只考虑上帝会怎样看待我的所作所为。”
“我知道,我知道,”米利乌斯不耐烦地说,“但是,要那些头脑比较简单的人不误解你的行为并非是罪过。”
菲利普皱起眉头。米利乌斯的利嘴伶牙真让人无可奈何。
他们离开厨房,走过食堂,来到回廊。菲利普忧心忡忡。攻击?是什么意思,一次进攻吗?他们会说他的谎话吗?他该做出什么反应?要是有人说他的谎话,他会生气的。为了表现冷静、克制以及诸如此类的种种,他要压下他的怒气吗?但如果他那样做,兄弟们会不会把谎话当真呢?他打算一如既往,他就是他,他这样决定了;或许稍稍多一点高雅和稳重。
例行会议的会议室是与回廊的东走道相连的一个小型圆建筑。里边的条凳都向着中央围成圈。屋里没有火,从厨房到这里,让人感到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