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廉感受到一股无名的召唤,他身不由已地在月光下一路奔跑着就往山下走。
守卫奇怪地看着他,用土话问他深更半夜要去哪里。但易廉双目呆滞,面无表情。
口中一直喃喃自语道:“我要下山,我要下山……”
守卫们虽然认识易廉是圣女正夫,但这几年来,也听闻过班若与他并无夫妻之实,根本没在一起。见他神色异常,便好言相劝,却不放行。
山脚下,三个黑影并肩站成一排,赫然正是妖王、红狐,还有蓝辰!
红狐带着妖王找到蓝辰,蓝辰正在准备夜袭拜月垌,他失去了水麒麟和满湖的蓝晶,等于失去了一切。
此仇不报,他无颜活在这世上。
他正在为如何破除拜月垌坚固的防护阵而犯愁,以前他曾试过几次了,蓝晶剑威力再大,也无法撼动。龙君威又失去了法力,他旗下的幕宾也都被尼堪等人在凤凰巢斩灭干净。蓝辰再无更加厉害的帮手,蓝晶府的力量又不足以一举歼灭已今非昔比的女尊族。
尽管明知道红狐是妖,但狗急跳墙的蓝辰抓住一根稻草就当救命绳,才不管这许多。
他告诉妖王二人,玄清山的丹凤子等人也在拜月垌,他们也正要抓拿班若。
“那易廉也在吗?”红狐问道。
“在,前几日他们还来蓝晶府找过她,如果能与他们联手,来个里应外合,我们就有很大的胜算了!”
于是,他们一拍即合,趁着夜色,连夜就赶了过来。
红狐祭起了蚀心香,念起了咒语,却迟迟不见易廉的身影。
“这拜月垌果然守卫森严,易廉恐怕是被拦阻了。”红狐回禀妖王道。
妖王却冷笑一声:“你们不是说玄清山的人要抓拿她回去吗?那我们就来个守株待兔,等他们出山寨后,来个半路拦劫!”
红狐谄媚道:“大王英明!”
蓝辰却在一旁急道:“你们答应过帮我找到水麒麟和蓝晶的啊!”
妖王双眸绿光一闪,瞪了蓝辰一眼,蓝辰感觉一道寒光闪过,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蠢货!待我控制住班若,还怕问不出水麒麟下落吗?!”妖王阴恻恻地说道。
蓝辰一直在蓝晶府呼风唤雨,何曾被人这样叫唤过。但是妖王修为高深,他又不敢有何反抗之意,当下更是把所有怨恨记在班若的头上。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方解其恨。
…………
一阵山风吹过,易廉出门时虚掩的房门被吹得呯地一声响。住在隔壁的田如蜜被惊醒过来,她赶紧披上衣服,走到易廉门前查探,只见门在风中吱呀作响,房内空无一人。
田如蜜这几天一直形影不离的守着易廉,就怕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往事,引起他的怀疑。没想到他还是偷偷地去找班若了。
她赶紧将衣服穿戴整齐,蹑手蹑脚地到班若门前查探,却见她房内也是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师兄不是来找她,那会去哪了?!”田如蜜又走出石屋群来到月神像广场前,远远地看见山脚下亮着一排火把,更有法宝的亮光耀起。
突然,一道火箭咻地一声冲上高天,在空中炸响。
“呯!”地一声巨响。
山寨里的狗一阵狂吠,很多女尊族人都被惊醒了过来。
田如蜜直觉不好,连忙向山下赶去。
果然,易廉正在几个守卫战作一团,守卫们已渐渐不敌,却仍拼死阻拦,不让他向前踏步而去。
“师兄!”田如蜜惊呼一声,上前欲问个究竟,却不料易廉竟然挥动长剑,在她身前划了道光圈,若非她反应敏捷,倒飞几步,险些被剑气所伤。
“师兄?!你这是怎么了?!”田如蜜连连后退,险些撞到赶来的丹凤子身上。丹凤子伸手扶住了惊诧慌神的田如蜜。
“爹爹,你看师兄是不是中了这巫族的盅术,连我都不认得了。”
丹凤子凝神看易廉面无表情,神情呆滞,双眼涣散,的确是受人所控的样子。
他一挥手,甩出一支银针,银针细如毫毛,没有平常法宝攻击时带动罡气的冲击。易廉正与众多守卫缠斗,无暇顾及身后。
银针准确无误地扎中了他的昏睡穴,易廉突然如稻草人一般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守卫们已纷纷挂彩受伤,若非田如蜜和丹凤子赶来及时,易廉已是闯出山去。
班若刚躺下,迷迷糊糊中,被响箭和犬吠声又吵醒了。她重新穿好衣服,打开门,穿过议事殿,站在白玉阶上。看见一排火把从山脚下往山寨中来,人声嘈杂,似乎簇拥着什么人。
他们进入了石屋群,看方位,正是玄清山等人居住的客房。
班若拾阶而下,来到易廉的房间。
屋内已站满了人,田如蜜将女尊族人都赶了出来。迎面看见班若,冷哼一声,喝问道:“是不是你?!给大师兄下了什么盅术?!”
班若懒得睬她,问同样也被吵醒的班烁道:“易廉哥哥怎么了?”
田如蜜被她直接无视,很是窝火,一把拉住她就往外推:“易廉哥哥,易廉哥哥……叫得这么亲热做什么,你给我出去!这里不需要你!”
“你不是说是我下的盅吗?我出去了谁给他解盅?”班若用力甩掉田如蜜的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班烁也喝止道:“如蜜,休得胡闹!”
田如蜜只好气呼呼地让在一旁,双眼喷火地盯着班若,恨不得立马抓她回玄清山,在剑龙子面前狠狠地告上一状,让剑龙子让她以命抵偿。
丹凤子正用双手虚浮于易廉胸前,用真气探查他的身体。只见他双眉紧锁,神情凝重,似乎易廉所中之毒很棘手。
“能让我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