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捕头,我看这几个乞丐身体不弱,王公子一个读书人,怕是杀不了所有人吧?”张文华问道。
“大人英明,不出大人所料,这几个恶奴也是杀人者,那几个小孩拿刀在尸体上乱砍乱划,卑职不知道这算不算杀人,于是将他们也抓来。”单捕头道。
“如此说来这王家的人还真是穷凶极恶,罪大恶极,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那几个小孩也要拿刀砍尸体呢?”张文华又问道。
“回禀大人,这是王家女人的教唆,好像是说什么练胆,身为男子汉要是连个人都不敢杀,算什么男子汉,还说杀人是强者的特权,只有杀过人,见过人血,才算是真正的强者。”单捕头道:“这并非卑职信口开河,在场数十个兄弟都亲耳所闻,若非卑职亲眼所见如此骇人听闻的举动,当真是难以置信!”
“来,把凶器呈上来。”单捕头道,随后几个捕快将染血的长刀递了上来。
张文华看都不看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几个乞丐之前与王家结怨,显然是王家杀人的动机,人证物证动机俱全,铁证如山。让他们画押吧。”
在一众凶神恶煞捕快的威胁下,从来没有吃过苦的王家人,多数都第一时间按下手印,也有几个骨头硬的,但几个捕快围成人墙,挡住公堂外围观百姓的视线后,将这几人打昏,再拿着他们的手按下血手印。
一片哭喊声响起,王家众人痛哭流涕,在不久之前,无论男女一个个都十分猖狂,但此刻明显惊恐不已,本来他们以为不会有事,没想到转眼间,他们之中有的被判处死刑,有的被流放。
“既然你们都认罪了,我也就不多说了、平日你们欺负乡里,我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没想到你们竟穷凶极恶的杀人,本官是有心仁慈,也做不到了。王公子与杀人的恶奴判处死刑,王家所有女眷小孩判处流放……”说到这里,张文华故意顿了一下。
果然下一刻,后堂被控制住的王员外,终于冲破重重阻挡,来到了公堂上。
“大人,大人,张大人且慢……”王员外并未威胁,居然在求饶,跪在地上,他跪下的动作十分生疏,不如黎民百姓那般行云流水。
“国法不容情,虽你我有私交,但也不能因私废公,否则张某怎么对得起头顶上这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又如何对得起这郡县黎民百跫以诳は刂中,横行乡里,为害一方,早不知法度为何物,进入张某就是要为整个郡县所有的老百姓讨会以公道!”张文华威严大喝。
“大人,几个乞丐而已,何须如此,当年的事都是误会,你听我说……”王员外道。
“王家的命是命,百姓的命也是命,乞丐的命在张某眼里,仍然是命,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张文华冷冷一笑,看向公堂外的普通百姓,问道:“你们觉得王家人该不该死,如果你们所有人愿意为王家求情,本官便网开一面。”
公堂外的百姓一愣,而后有人小声喊道,接着第二个人,第三个人,声音也越来越大。
“王家该死,王家该死,王家该死……”众人呼声高涨。
“好,单捕头让公堂外众人也一起画押,这一件案子,铁证如山,本官与百姓共同判案。”张文华将准备好的文书,递给单捕头,单捕头立刻拿着文书走到公堂外。
普通百姓本来呼声很高,但忽然看到要让他们也跟着画押,一个个都迟疑起来。
但就在这时,忽然有几个人挤开人群,嘴里道:“我来画押,今天为民除害,我等义不容辞。”
在这几个人的带领下,普通百姓也躁动起来,跟着按下手印。
张文华一直脸色平静,直到此刻,终于露出了笑容。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王员外你王家作恶多端,今日你还有何话说?”张文华一拍惊堂木,站了起来,大声喝问。
王员外跌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文华,实在难以想象,如今高高在上的张大人,就是八年前那个骨瘦如柴,都可能会被饿死的少年。
“把犯人拉下去,关入大牢。”张文华道。
捕快衙役押着王家人离去,哭喊声一片。
“老爷救我……”
“爷爷,爷爷救我,孙儿害怕,呜呜呜呜呜……”
孩子哭大人叫。
“你给我等着,我要上京,我要告状,我要你的乌纱帽戴不稳。”王员外大声咆哮,眼睛发红,看着至亲之人要被押入大牢,他心疼无比。
“本官等着你从京城回来。”张文华落下惊堂木,宣布退堂。
在所有人的眼帘中,王员外离开公堂,一脸狰狞的离去。
“嘿嘿……”张文华冷笑连连:“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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