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汩儿跟夜来嫣相处了几天,多少也偷师到一点点。她把她应付人族男人那一套照搬出来,来了个长袖掩口,笑了花招乱颤。
未了媚眼儿一勾,风情万种的对流长斜睨。
嗓音娇滴滴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小女子谢过淮南王爷啦。”
就着流长的手,将杯中酒一干而尽。
流头高高抬起,得意且猖狂地扬声笑道:“汩儿姑娘真是识趣儿。”
小汩儿取过桌子上的酒杯,弱不禁风那样的站在他跟前款摆着。轻颦浅笑:“淮南王爷,小女子也敬你一杯,可好?”
流长道:“好。”
接过酒杯,极是豪迈地将杯中酒一干而尽。
小汩儿学了他刚才的样子,把头高高抬起,得意且猖狂地扬声笑:“淮南王爷真是识趣儿。”
北寞刹嘴里一口白龙臛汤喷了出来。
流长没发觉小汩儿这话有什么不妥。
转头看北寞刹。
疑惑:“北天师,你怎么啦?”
北寞刹摆摆手:“没事,我没事。”唇红齿白一笑,挺善解人意道:“你们继续,请继续。”
流长还来不及继续,冷不防觉得浑身燥热起来。
仿佛一堆干枯的草被点燃了。
全身酥软,心血沸腾。一股热潮与亢奋排山倒海般向他涌来,自脚底升腾到心间,很快涌上头脑,流遍全身。
他表情迷惘,神情恍惚,双眼朦胧。
情意迷乱。伸手猛地扯身上的衣服,一边扯一边喃喃:“热!好热!我好热啊!”
给流长小瓶子的随从懵了。
搞不清楚状况。扯衣服说热的应该是小汩儿才对,怎么变成自己的主子了?完全不对头哇。
赶紧跑过来救场:“主子!主子——”
小汩儿衣袖微扬,施个碍眼法。
接着衣袖又微扬。
瞬间,她已变成了随从模样,而随从则变成了她模样。可笑的随从却浑然不知,还拉着流长,一个劲的道:“主子,你怎么啦?主子——”
蓦然住嘴。
睁大眼睛,只觉得毛骨悚然。想不明白自己雄性十足的嗓音,怎地变成了娇滴滴小姑娘声。
旁人哪发现异常?
乐师依然拨弄琴弦,舞伎们依然酣歌热舞,奴仆们依然井然有序上菜。倒是流长其他几位随从,交加双臂立在一旁,齐齐望向假小汩儿,不约而同笑得一脸邪恶。
笑得更邪恶的是披着随从身的小汩儿。
嘿嘿,想占她便宜?
她便宜有这么容易占么?
瞟了一眼北寞刹。他仍然稳如泰山般坐在那儿,气定神闲的喝着白龙臛汤,浅浅的喝了一口,又一口。
勾勒着的唇角,笑得更是春光明媚。
——显然,他纯粹是看热闹,隔岸隔火。
假小汩儿这才后知后觉地惊觉自己不但声音变成娇滴滴的小姑娘声,连身子,也变成了千娇百媚的小姑娘身。
这一惊吓,非同小可。
汗毛直立,恐怖地尖叫起来:“啊——”
这一声“啊”,倒是应景,符合了小姑娘遭遇亢奋失常的男子正常反应。也让流长身上的燥热,准确无误找到发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