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她的衣衫,胆怯怯的小声道:“恩人——”
小汩儿朝他一摇头,让他不要惊慌。
随即装腔作势地吸了一口冷气。“妖?”花容失色的表情,声音很适当的作了颤音:“哎呀,这儿有妖?哪?在哪?”
北寞刹忍不住笑出声来。瞥了她一眼,慢悠悠道:“不就是狼人妖和蜘蛛妖么?有我在,也起不了风浪。”
小汩儿呲牙咧嘴朝他翻了一个大白眼过去。
翻成死鱼眼状。
流长搭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看到他这样子,小汩儿乐不可支。嬉皮笑脸问他:“淮南王爷,你知道你以后是怎么死的吗?”
流长有气无力道:“本王爷又不是神龙,能未卜先知。”
小汩儿问:“那你可想知道?”
流长终是心痒难忍,于是道:“想。”
小汩儿伸出了手指,嚣张地朝他勾了勾:“想知道的话,把耳朵伸过来,我告诉你。”
流长把耳朵伸了过去。
小汩儿在他耳际边,大声道:“你是被蠢死的。”又再道:“淮南王爷,你的脑门儿刻着两个大大的字:死蠢!哈哈哈,死蠢!”
流长瞪她。
小汩儿捂了肚子,笑了前爷后合。
好不欢乐。
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微微眯起,成了月半弯,就如盛开的牡丹,灿烂得如同冉冉的朝霞。
流长颓然的一双眼睛,立马有了神气。
哪怕是被嘲笑捉弄,他对小汩儿的痴心仍然是不改。
带着野性的女子,有说不出的可爱,既有纯净挚朴的本质,又有张场自我的个性,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他怎可得不到她!
尽管一场“有意景,还充满了诗意,怎一个浪漫了得”的泛舟游玩,草草收梢,乘兴而来,扫兴而归,但流长并不气馁。
越挫越勇。
过了几日,流长差人把礼物送到芙蓉园给小汩儿。
簪钗,手镯,戒指,红宝石,猫睛石,青金石,珊瑚,玛瑙,金银器具,稀世古珍……数不胜数。
这些光彩夺目的珍宝,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翌日,流长又再差人送来了一大堆上等的胭脂水粉和绫罗绸缎,还有珠花丹蔻,檀香墨烛。
再隔一日,又再送来了一溜儿的细竹吊铜钩的鸟笼子。
数数竟然有二十多只。
笼子里面分别装着各色鸟雀。会学舌说人话的有鹦鹉,红嘴蓝鹊;鸣声清柔,歌声动听的百灵,黄鹂,画眉,太平鸟,夜莺;体态优美,色相可人的白腰朱顶雀,太平鸟等等。
一时之间,鸟鸣声声。
北寞刹交加着双臂,身子懒洋洋地斜靠在旁边的柱子上,唇红齿白地浮出了一个随随便便的笑容。
吊儿郎当地对小汩儿道:“看来淮南王爷那家伙对你是动了真心,这才如此百般讨好你。”
小汩儿不屑一顾:“谁稀罕他的真心?”
北寞刹道;“汩儿妹妹你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真心很可贵,——特别是像了淮南王爷那样,身份地位高贵,有权有势,且目中无人妄自尊大的男人,更是难得可贵。”
小汩儿“呸”了声:“男人的真心,又能卖多少银子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