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绯辞,两人对坐喝了一壶茶。
“先生,莲姨到哪儿了?”邵雁辰看着外面快要下雨的天色,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问萧沂廷。
“她做的马车,虽比你慢了许多,但是因为你昏睡修养了这几日,所以她应该明后天就到了”。萧沂廷知道白莲遇在邵雁辰心中的低位,所以一直关注着那边的状况。
“这样啊……那就告诉云鹄,先别让她进凰城了,之前不知道父亲的安排,而且这里也许比我想像地要复杂,我……也许还没有能力保全她。”邵雁辰面色凝重。
“好,我跟他们说一声。”萧沂廷欣慰地看着邵雁辰,点点头。
少顷,邵雁辰又问,“小六可回来了?”邵雁辰建站起身走到王府的莲池旁,如今还未到春天,莲池里一片枯荷萧瑟,连荷角也还没冒出来,也许,这个院子以后再也不会得道这样的打理了吧。
“几日前就已归来,那时你还病着,就没来的及跟你说,你交代的事他完成得很好,守城官被刑杀,其余人毙命。”萧沂廷没有起身,只是抬眸看着少年有些萧瑟的背影。
“很好。桑宏泉说的,先生怎么看?”邵北辰为萧沂廷斟了一杯茶。
“先主逝世前曾嘱托过要你见一见桑宏泉,说是有密令,让你去作戚衡大人养子的确是我们不知道的,但此事我们以后一定会知道,没必要作为密令让你亲自走一趟,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萧沂廷抿了一口,望着邵雁辰。
“戚大人是文臣,当朝有名的大儒,且当朝文臣隐隐以他为。为人……正直而固执。”邵雁辰仔细搜索了一下脑海中的戚衡,现除了一身正气竟找不出能完全形容他的词。
“桑宏泉呢.....在外界看来,他不过是一个精明的文人。但在他看来却是一个滑的脱手的泥鳅,看似在尽力协助父亲,但实际与二皇子最亲,父亲此举也不过是为了要借他的手罢了。”说到这邵雁辰又想到了绯辞,那个阴险毒辣扭曲变态的女子,也许桑宏泉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哦?”萧沂廷饶有趣味地品着茶。
“不说别的,就说他已在朝堂站了四十多年,只升不降,偶犯小错,不过尽是无伤大雅,且多年蒙受君恩,算得上今上宠臣,这些,对于一个官员来说已极是难得。”邵雁辰沉思少顷后才开口。
“那你可知道,桑宏泉也曾被你母亲牵连。”萧沂廷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把邵雁辰吓了一跳。
“先生!他和我母亲有什么关系。”邵雁辰的表情有些别扭。
“此事已经沉寂了多年,是在你出生之前……”萧沂廷见邵雁辰脸色越来越差,才微微一笑,“瞧你,想到哪去了,我可没说是男女之情啊,别看现在的桑宏泉道貌岸然而且官拜举正大臣,那是他也不过是个有些小聪明的言官罢了,是绝对够不着你母亲那样的高枝的。”说到这,邵雁辰的脸色才缓和下来,但看萧沂廷的眼神还带着些不满。
萧沂廷笑了笑,无奈地继续往下说,“其实我总觉得你母亲的心思是有些怪的,当时是你母亲被嫁到圣凉的前夕,以你母亲的地位,手上怎可能没有银子花,可你母亲当时竟暗地里挑好了人手,早就在外做起了生意,不知桑宏泉从哪里得了消息,赶紧舔着脸说要入股,当时你母亲一听说此事时就是一惊,她当自己做的保密工作很到位呢,可竟连这样一个小官都知道那还得了,所以立即撤手,你父王知道后就开始彻查,最后才知道这桑宏泉竟是从西楼买来的消息,而且还被西楼耍了一圈,西楼告诉他早有几位大人都投了,桑宏泉那是势单力薄,还没有这么大能力打听出来就去了,后来正赶上一家铺子出事了,桑宏泉恰巧投得最多,亏得十分厉害,最后不知怎么被老皇帝知道了,要不是傍上了徐家这棵大树,桑宏泉只怕那时就断了仕途。你说,他能不恨吗”
邵雁辰沉吟半晌,对萧沂廷说,“不是恰巧吧?”
正喝茶润嗓子的萧沂廷没想到邵雁辰听完竟是问出这样一句话,差点把茶喷出来,因为使劲忍着,神情变得十分怪异。
好不容易咽下去,萧沂廷讪讪道“果然是亲生的……”
“西楼和母亲有仇?还是桑宏群得罪了西楼?”
“总算问了个正经问题,不过……”萧沂廷看着聚精会神等待自己答案的邵雁辰,忽的一笑,“我也不知道。”
看着邵雁辰的眼神,萧沂廷感到心情无比舒畅。
“我们确实查过,但当时因为云鹄初建,影卫也不健全,不敢轻易打扰西楼让他注意到我们,所以就没再查下去。”
邵雁辰点了点头,看不出表情。
萧沂廷盯着他,问“你莫不是因为此事就记恨上西楼了吧。”
“先生懂我。”邵雁辰冲萧沂廷展颜一笑,收到萧沂廷一个白眼后继续说,“桑宏泉我是容不下了,带我查清了此事,我会再斟酌一下今后对西楼的态度。”
萧沂廷听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嘟囔道“真是不知从何处学来的小气。”
邵雁辰只当没听见,继续说,“我觉得经过我父亲一事,人事变动会不小,吏部的桑宏泉日子不会好过。”
“哦?”萧沂廷接着话。
“先生以为如今既有谏臣又有能臣,皇帝为何还不满足?”邵雁辰反问。
“你指的皇帝不满足可是大兴官学之事?”
“还不止,先生以为慕官制的出现是为什么。”邵雁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