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那你忙,我晚点再过来。”蔡礼心道她所谓的忙,不过是准备庆功宴要穿的衣裳鞋子,他就等等吧。
两人吃完火锅,小胡椒带着阿朱来把炕桌收了。
沈依依突然想起一件事,起身把打好络子的玉佩取了来,道:“一直忙乱,忘了把这个给你了,你看看,若是不喜欢,我拆了重打。”
温润的白玉上,鲜红的方胜连成了串,那红色是那样地生动,衬得玉佩都活泼了起来。
蔡礼将络子托在手中细看,赞叹道:“你的手真巧。”末了又问:“你知道方胜的意思吗?”
沈依依故意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还打方胜。”蔡礼嘀咕着,又忍不住“教导”沈依依,“方胜代表同心相依,以后不要随便给别人打方胜。”
“知道啦。”沈依依脆声地应着,“以后不给你打啦。”
沈依依分明就是故意的,然而蔡礼并没有和平常一样被气到心窝疼,而是大声地辩驳:“我又不是别人!”
嘿哟,害羞男变大方了?沈依依上下打量他:“你不是别人是什么?”
“我是你的男朋友!”蔡礼理直气壮地道。
呀呀呀,当了人家的男朋友,说话都神气了?看来名分真是个好东西,怪不得那么急着遣媒人来问她呢。沈依依无话可反驳,哼了一声,用脚趾去挠他的脚板心。
在大梁人的眼里,这可是跟接吻一个级别的亲密举动,蔡礼登时红了耳根。他犹豫了一会儿,正打算去捉住沈依依的脚,沈依依却已经意兴阑珊地把脚收回去了,因为她发现,蔡礼根本不怕痒,这挠着还有什么劲啊。
错失良机,蔡礼遗憾了一会儿,把小木箱提了过来:“这是内造的一套首饰,送你明天庆功宴戴。”
沈依依打开看了看,果然是款式非常时兴的金钗、冠梳等物,她拿起一枚金钗,在头上比划,道:“早上媒人来的时候,说是祖传的的首饰嘛。”
原本是打算送祖传的头面的,但想想她跟他成亲的时候,戴的不就是那套头面吗,还有什么好送的,所以换了一套。
蔡礼没打算解释,径直从怀中取出了一枚玉佩来,递给她道:”这也是祖传的,送你当……确定恋爱关系的信物,好不好?“
哎哟,古人就是讲究,确定恋爱关系还有信物呢?沈依依接过玉佩,拿在手里看了看,再伸到蔡礼的腰间,比划了一下,原来她的这块玉,和蔡礼的那块是一对儿,拼在一起,便是两只比翼双飞的蝴蝶。
真的是祖传之物吗?祖传的定情信物吧?原来蔡家的老祖宗就这么浪漫了吗?沈依依将温润光洁的玉佩握在手里,竟有点不好意思了:“回头我打个同心络子再戴上。”
干嘛要等打同心络子,现在就可以戴嘛!蔡礼不分由说,当即给她戴上了,又道:“其实我已经自立门户了,对于我们的子孙后代来说,我们留给他们的东西,才叫真正的祖传之物呢。”
我们的子孙后代?沈依依这下是真的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踢了他一脚:“谁跟你子孙后代,想得倒美。”
也是,才刚谈恋爱,离圆房都远着呢,哪来的子孙后代,蔡礼把小木箱搁到一旁,下了炕:“我回去了,明天再来。”
“恩。”沈依依起身送他。
两人到了房门口,蔡礼道:“别送了,进去吧,外面冷。”
沈依依抓住了他的手:“你等一下。”
“怎么了?”蔡礼回过身来。
沈依依马上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
尽管只是蜻蜓点水,但蔡礼依旧心跳如雷,浑身的血液都呼啸着冲了上来:“依依,你……”
“这是回礼。”沈依依笑眯眯地道。
“首饰和玉佩的回礼?”蔡礼的表情有点古怪了。她用一个吻来回复定情信物?这是肉偿的意思?
“不,你想哪儿去了?这是今天把你看光后的回礼。”沈依依笑得像只小狐狸。
噢,天,他就知道,这女人不可能正经太久的……蔡礼捂住了额头:“沈依依,这是我的……初吻……”
他虽然是个男人,但很讲究这些的,为什么要用这种“回礼”的方式,夺走他的初吻……难道不应该是在花前月下,你侬我侬之时吗,这样才会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啊……
然而沈依依却道:“初吻?不存在的。你的初吻早就没了。”
蔡礼震惊了:“不在了?什么时候没的?”
“啧啧,瞧你这迟钝的,连初吻什么时候没的都不知道,这若是两军交战,你岂不是要让敌军摸到你的营帐里去?”沈依依冲他挥挥手,“赶紧走吧,天儿不早了。”
她说得太严重了,蔡礼哪肯走,当即仔细回忆了一番,叫道:“我知道了,在武昌府的时候!那天我问你是不是亲我了,你矢口否认!啧啧,沈依依,原来你那么早就看上我了,我果然是迟钝。”
什么叫她那么早就看上他了?明明是他先开始的,不然为什么会不顾伤势,赶到武昌府去?谈恋爱,气势很重要,沈依依把袖子一撸,准备跟他好好理论理论,但蔡礼心情舒畅地哈哈笑着,脚步迈得特别快,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了。
完了,这么快就东风压倒西风了,以后她还怎么混?男朋友这三个字是不是有魔力呀,怎么蔡礼一当上男朋友,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沈依依哀嚎着,独自在炕上滚了半宿,方才歇了。
翌日上午,沈依依亲自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