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来了几个乐师,抱着琵琶等乐器,很快丝竹之声便响起。荷花已经跟杨仙茅喝了三杯酒,一张俏脸便飞起了红霞,借着丝竹之声翩翩起舞。这荷花的舞姿还当真典雅,真如夏风中摇曳的荷花似的,看得杨仙茅心旷神怡。
杨仙茅正看得如醉如痴,忽听得门咣当一声被人推开了,进来了一个男子,一眼看见他,顿时喜上眉梢,哈哈笑着说:“终于找到你啦,一文道长,把我找惨了,原来你在这儿。”
歌舞顿时停滞,大家都望着闯进来的这年轻人。杨仙茅一眼瞟去,却原来是归家大少爷归彪,他是吃喝嫖赌什么都来,上次他回庄的路上曾经被小蝶呵斥,杨仙茅那时跟小蝶在一起,所以有个一面之缘,听他在找自己,不觉愣了一下道:“大少爷有事吗?”
“当然有事。”
一边说着一边手一挥,对乐师和荷花说道:“继续继续,我来找道长。”
说罢快步来到杨仙茅软榻旁一屁股坐下,这时丝竹声和荷花的舞蹈便又继续。
归彪对杨仙茅说:“我刚刚到外面玩去了,到家之后才知道你替我娘治好了她背上的那怪病,我娘很是感动,让我好好谢你,可是我找你不到,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宵真子道长把你带出来了,说是逛青楼,哈哈,正合我意。只是这阴州城这么多青楼,我还真不知道你们去了哪一家,只能挨个找,终于找到这儿,一问之下的确有两个道人进来,一个是个邋遢的老道,我一想肯定就是宵真子,于是便上来找寻,果然看见了一文道长,真是把我一顿好找啊,来来来,你先跟我走。”
杨仙茅一愣说:“去哪呀?”
“去我娘舅那啊,他刚好在这个青楼有一个专门的包间,他那才舒服比这好,走,咱们转到他那儿去,跟他一起痛痛快快喝一杯,就在三楼的那一头,几步路,快走吧。”
杨仙茅以前倒没听说过这归彪还有一个娘舅,那就是归夫人的哥哥,而且还在这儿有一个专门的包间,可见这人比归彪还喜欢玩,居然在青楼特意的包了一个房间,这得花多少钱?这样败家的话,这归家可真是金山银山也会给挖空的,杨仙茅感慨道。
听他这么说,杨仙茅便站起身说道:“那我们就到那儿去见个面。”荷花一听,赶紧停了舞蹈,叫来丫鬟把东西转到那边去。
一行人便转到了三楼对面的一个豪华包间里,推门进去,这包间里一个男子正坐在软榻之上,左右两边各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在他怀里腻歪,而这中年人也不客气的一通乱摸,即便他们进去也没有停止下来,直到归彪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并叫了一声老舅,那中年人这才停下手,抬头望去,说:“是你呀,坐吧。”
归彪过去给双方介绍说:“老舅,这位是一文道长,你别看他穿的是普通的衣服,道术是很高明的,医术也很高明。我告诉你老舅,你没有回家你不知道,今天家里可有大喜事,母亲她背上的肿瘤已经给这位道兄治好了,把整个肿瘤都割下来了,而且还植了一块皮,母亲现在一点都不痛了,让我好生谢谢这位道长,正巧他到这儿来玩儿,所以我就把他拉过来了。”
这中年人正是归夫人的哥哥,名叫佟有才。一听这话不由得惊喜交加,抬头望向杨仙茅说道:“道长快快请坐,多谢道长为我妹妹解除病痛。”
杨仙茅和荷花便坐在了旁边的一张软榻上,已有丫鬟上了酒水,杨仙茅拱手客气了几句,三人便举杯痛饮,那荷花依旧在乐师伴奏之下继续舞蹈助兴。
喝了一会儿酒,佟有才对身边两个女子说道:“扶我起来更衣。”
两个女子十分娴熟的一边一个架着他的双臂,帮着她站了起来。
佟有才歉意地对杨仙茅说:“道长,不好意思,我方便一下。
“您随意。”
于是佟有才伏在两个女子的肩头,单腿跳跃到里屋去了。
杨仙茅不禁一呆,询问的目光望向一旁的归彪。
归彪解释说道:“我舅舅一条腿断了,在街上被一辆装满石料的马车撞倒之后,右腿被石料马车的车轮压了过没办法接骨,只能把腿切掉,不然会要他命的,无奈之下就把右腿给切了,就成了这个样子,因为他又不愿意拄拐杖,走路都要人扶,他基本上就呆在这青楼之上,家里很少回去,因为腿不方便来去麻烦,所以干脆就来这间房子喝酒,跟这些女人卿卿我我打发时光,倒也过得潇洒,不用替他担心。”
杨仙茅点点头,心想这还真是个身残志坚的典范,只不过他的志坚是及时行乐而已。
过了一会儿,佟有才回来了,坐下之后三人又接着喝酒,佟有才的酒量甚好,不停的给杨仙茅敬酒,又不停的表示感谢,说他妹妹背上的肿瘤当真是折磨的她痛不欲生,现在终于被道长治好,能够遇到道长,真是妹妹前世修来的福气。
杨仙茅也客气了几句,三人喝酒正喝得高兴间,互听得佟有才哎哟叫了一声,然后双手死死掐着齐根被砍掉的右腿断处,额头上黄豆大的冷汗一颗颗往外冒,痛得全身发抖。两个女子似乎已经见惯了他的这种反应,赶紧的抱着她柔声地安慰。
佟有才艰难的对杨仙茅毛笑了笑说:“抱歉,我得进去一下,你们喝。”
一听他这话,两个女子立刻一边一个又把他架了起来往里屋走,里屋是一间卧室,中间挂了一个珠帘,因此里面的动静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