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冬雁清清楚楚的看见杨仙茅遭受那致命的一击,她想起来帮忙,可是这时候她连他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杨仙茅,没想到杨仙茅居然击毙了一个强敌,另外一个摔下阁楼生死未明,而另外这个似乎已经被瘟疫所困,顿时芳心大慰,至少这些敌人都没占到便宜,现在听到少爷这么说,顿时心头一酸,又感觉到有些甜蜜,若是真能够跟少爷一起死去,在阴曹地府结伴而行,那是何等的令人向往快意的事情。
所以刘冬雁用尽全力嗯了一声,换了一个凄然的笑。
杨仙茅将那一碗药缓缓的喂她服了下去。
当最后一点药灌进了刘冬雁肚子,这时楼下传来咚咚的踩在楼板沉重的声音,很快,门被一脚踹开,是铜锤的汉子喘着粗气出现在了门口,脑袋上全是鲜血,一条左手锤子怪异的翻转,很显然这一下摔下去太高了,竟然撞得个头破血流,并把一条左臂给撞骨折了,不过他能保住一条命已经算是不错,只是额头上的伤口有些深,鲜血糊住了他半边脸,绕过他的眉毛,甚至是看过他的眼睛,他只能不时的用手去摸,弄得脸哗哗的全是血。
使铜锤的汉子咬牙切齿指着杨仙茅说:“你这小子,真是阴毒,居然用血来当武器,真有你的,老子一时没时间反应,居然着了你的道,摔伤了手,这个仇一定得找回来。”
说着,他对手持双板斧的那老者说道:“你还等着干什么?赶紧进来把他小子宰了。”
板斧没有说话,杨仙茅却笑了,他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进来攻击我?又为什么不说话吗?道理很简单,他的脚踩在了刚才我吐出来的鲜血上,至于你,不好意思,我刚才喷出的血多了点儿,地上也到处都是,而你也正好踩在我刚才喷的血的血泊里,而且比他还要多。”
的确,刚才杨仙茅的鲜血并没有喷到门口那个位子,那个地方是死了的女子攻进来的位置,地上的那一滩血是杨仙茅硬生生洞穿了那女子的胸部,流出来的鲜血,当然也夹杂着从他嘴角滴落的鲜血,但主要是那女人的,而这铜锤冲上阁楼时,昏暗之下没注意脚下的鲜血,也可能会染了瘟疫,所以一脚刚好踩在血泊之上,听到杨仙茅这话,顿时一颗心也凉了,站在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人就是这样奇怪,当你没有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你可能会直面死亡,而你完全置身于死神威胁之中,生命真真切切的有可能会失去的时候,你才会感觉到死神原来是那样的狰狞。
这板斧老者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杨仙茅瞧见他们那惊恐的样子,便知道自己的话说到了他们心中,于是他缓缓坐在那,用一只手握着刘冬雁软趴趴的手,另一只手把旁边桌上的药罐举起来。
他觉得很重,以前他可以轻松的把装满水和纯铁打造的大铁缸抱着来去如风,而现在,他要把手里的这个药罐举起来都是千斤之重,他知道自己受的伤太重了,肯定活不下去的,他不想死之前有这样两个讨厌的人在身边,于是他想了个主意。
他拿着药罐在半空缓缓瞧了两人一眼,说道:“看见没有?这个是煎药的药罐,我正在给我的丫头喂药,她得了瘟疫,当然我也染上了,不过你们来杀我,你们应该对我多少有些了解,我是一个郎中,一个还是有些本事的郎中,我治病的事情在阴州应该是有所传闻的,所以,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其实你们来之前我正在想办法找到药方治疗这种瘟疫,而且我已经接近成功了,就是你们打断了我,现在你们也染上了瘟疫,因为你们踩到我的血。我有一个提议,你们先退去,给我一天时间,你们死不了,一天之后你们来,如果我死了,证明我失败了,没找到药方,如果我还活着,我承诺帮你们治好瘟疫,然后你们走,我们两不相欠,虽然那马掌柜给了你们足够多的钱让你们心动,但是一个道理很简单,如果你们没有命。钱再多也没有用。”
顿了顿,杨仙茅接着说道:“现在,我是你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其实我已经找到了一些很有用的方子,我正在测试你们就来了,如果你们不相信我,那就进来杀掉我吧,你们知道我已经无力还手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比你们先走一步,两天之内你们就会到地狱来跟我们相会的,信不信由你们自己决定。”
说到这,杨仙茅将软榻上的刘冬雁搂在怀里,也不看他们,而是眼睛抬头望着刘冬雁,一起望向窗外。一轮明月挂在窗户上,好像悬挂的一盏灯。
板斧老者和铜锤壮汉两人呆了半晌,才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种意思,那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板斧老者沉声说道:“好,我们信你一回,我们听马掌柜的确说过你是一个郎中,我们也听说过你在阴州给不少人看风水治病,很是了得,所以我们相信你或许真有这个本事,那我们就等你找到这个药方,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再上来看看你,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不过你也别打算突围,你伤很重,随时可能会死,这一点你没说错,而我们会在楼下等着你,你只要敢跑,我相信你跑不过我的板斧,别说你现在重伤,就算是你没有伤你也不是我的对手,这一点你心里很清楚,更何况还有我们俩在,你一点机会都没有。你唯一的机会就是找到治疗这个瘟疫的办法,而我希望你真的能找到。”
板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