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祭天后的第二日,昭文太子总算是回到学堂。因此,他早早地喊醒睡眼朦胧的修文,与他一块儿来到学堂里。修文还未睡醒,刚到学堂,便直接趴在桌子上,有力无气地吐槽,“王兄,你没有必要这么心急的。”
在修文眼里,昭文太子就是一读书狂魔,像他这种立志得过且过的人,是堂的热爱。真是不疯魔,不成活。
“王弟,太傅这些日子,讲到哪里了?”昭文太子忽略修文的抱怨,只翻开书桌上的课本,询问道,“还记得是哪一页吗?”
“这些日子,太傅在给嘉怡妹妹讲山海经里的故事。”修文接连打了三个哈欠,才总算恢复点精神,而后,又继续补充道,“这两天,在讲《史记》。太傅说……”修文挠着头,好半天,才回想到:“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
“有道理。”昭文太子默念三次这句话,翻开《史记》,准备在太傅开始讲课之前,看看内容。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又问道,“嘉怡妹妹,最近有被太傅责备吗?”
修文还来不及回答,便听见嘉怡站在门口满口怨念,“有!昭文哥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呀!”嘉怡有天生的表演技能,一边怨念,一边硬是从眼角挤出一两滴眼泪。
昭文太子只见过嘉怡的笑脸,但他哪里能想到嘉怡落泪的表情,即使只是夸张的表演。他一下子慌了神,放下书籍,连忙开口安抚道,“嘉怡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都是太傅的错,你不在的时候,他就老欺负我!”嘉怡嘉怡憋了一肚子的气,总算是能一次性吐个干净,顺带,还能埋怨哥哥也不帮我,就知道眼睁睁地看我被太傅责备。”
“哪有!嘉怡妹妹,你可是冤枉我了。”修文被嘉怡的投诉吓得浑身一颤,忙辩解道,“你忘了,那日,我可是有与你一同被罚站的,可不能过河拆桥。”
“你才是过河拆桥!”嘉怡嘟着小嘴,一脸不服气,“这两日,你分明就是和太傅商量好,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合伙欺负人。”而后,她又憋出两滴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昭文太子,“昭文哥哥,你可得还我一个公道。”
“好好好,还你公道,你且说,想要什么?”昭文太子起身,走到嘉怡身边,轻轻地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满脸笑意,“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那……”嘉怡转动着眼珠,默默地在心里打着算盘,“有了!那能不能,太傅再有责备的时候,替我说说好话。说不定,太傅可以听你的。”
“不可以。”昭文太子还未表态,就听见从身后传来一句冷冷地呵斥声,吓得嘉怡一颤,赶紧躲在昭文太子身旁。“郡主,现在看到你,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太傅!我真的什么也没有说!”嘉怡双手抱头,在太傅暴怒之前,赶紧回到座位上,翻开书籍,“太傅,你看,我有很认真的看书,真的!”
昭文太子回过神来,赶紧站在一旁,给太傅让路,而后,补充道,“太傅,刚才嘉怡妹妹只是在同我们嬉戏,并没有做其他事情。”
“是吗?”太傅瞥了瞥昭文太子,又看了看嘉怡,开了口,但却将话憋了回去,“罢了,郡主,你且记住,即使再顽劣,也得适可而止,明白吗?”
因着昭文太子重新回到学堂,有了这座靠山,嘉怡便安心许多。连上课时偷偷走神也不怕了,反正,太傅的注意力都在昭文太子那儿。
终于撑到放学的时间,嘉怡别提有多开心。甚至,在太傅刚刚宣布今日的课程结束后,她便猛然从座位上跳起,满心欢呼雀跃。若不是看到太傅的黑脸,她只怕会连声惊叫。
太傅冷哼一声,不再同嘉怡纠缠,转身离开学堂。
“真是太好啦!”嘉怡憋了一整天,总算是将心里的话吐了出来。她用手指戳了戳修文的后背,一脸得瑟,“看到了吗?有昭文哥哥在,太傅就不会责备我。哪像你,一点儿也不帮我,就知道说风凉话。”
“王兄,我真是百口莫辩。”修文说不过嘉怡,只得向昭文太子求助。
昭文太子不说话,只默默地看着打嘴仗的二人,满心欣喜。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安抚道,“王弟,咱们都是做兄长的,就让着点嘉怡妹妹吧。”
“就是就是,还是昭文哥哥好,知道心疼人。”有了昭文这番话,嘉怡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脸得瑟,“修文哥哥,你就得多跟着昭文哥哥学一学,省得一天到晚就知道损人。”
“我没有,我不是,我不敢。”修文连连否认。但他知道说不过嘉怡,只得低着头,表示认输,“罢了,嘉怡妹妹,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那当然啦。”终于赢了修文一次,嘉怡别提有多高兴,连走路,都不由自主地蹦蹦跳跳。昭文太子与修文跟在嘉怡身后,一人跟着高兴,一人继续沮丧。
“王弟,这几日,你是真的有欺负嘉怡妹妹吗?”在目送嘉怡离开后,昭文太子淡淡地开口,似认真,似玩笑,
修文连声叹气,向昭文太子解释道,“王兄,我真的没有欺负。只不过是在太傅责备嘉怡妹妹的时候,不厚道地笑了出声……”说到这里,修文举着右手,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取笑她的意思,只不过就是想笑……”
“也就亏得嘉怡妹妹脾气好,若换成别人,王弟,你可真是得罪人。”昭文太子故意将后果说得严重三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