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回京后,嘉怡便再也没有见过周长青。听卫管家说,他现在可是京城里的大红人,走哪儿,哪儿都有属于他的欢呼声。连带着泥人摊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咦?周师傅,现在还在捏泥人吗?”听完卫管家的概括,嘉怡有些好奇。在她的想象里,周长青已得到一笔数额不小的巨款,犯不着再用捏泥人的方式谋生。
“他呀,只怕是闲不住,所以才继续捏泥人的。”卫管家一边喝着水,一边向嘉怡解释道,“这泥人的生意,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听说,得预约三日,才能拿到泥人。”
“我不信,这生意再好,也不可能。”嘉怡坏笑着,走到卫管家身边,“你肯定是骗我的,对不对?除非亲眼见一见,否则,我肯定不相信。”
“哈哈,郡主,你想去看看周兄,便直说,犯不着套我的话。”卫管家将嘉怡的心思一语道破,末了,不忘补充道,“我猜,你肯定还想说,顺便,得正式向周兄拜师。”
“讨厌!我的话都被你说了,那我还说什么?”嘉怡佯装不高兴,心里却乐得跟开了花儿似的,从林县回来后,卫管家俨然成了嘉怡肚子里的蛔虫。
“那就什么也不说,郡主,这就带你去找周兄,可好?”卫管家将嘉怡的心思拿捏得十分到位,甚至,能顺着嘉怡的想法,为她安排最好的选项。
午后,按理,百姓们正悠闲地躺在家里,享受宁静的午休时分。但出现在嘉怡眼前的,却是另一番景象:数十人,将周长青的泥人摊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纷纷争吵着,想从他的手中得到一份泥人。
“别挤,别挤,明明是我先来的。”排在人群最里层的,是个年轻书生,正承受着外围人群的压力。眼看他那瘦弱的身板即将支撑不住,于是,他便只好开口,发着牢骚。
“谁挤你了,站不稳就让开,别挡着。”他的身后,是一个体态偏胖的中年妇女,显然,她误以为年轻书生是有所针对,故而不乐意了,开口便是指责。
“都有都有,大伙儿别急。”周长青用手背擦了擦汗水,一边抬头,维持着人群的秩序。今日人数超过了他的预期,单凭他一人,还真有点应接不暇,“麻烦大伙儿排个队,遵守次序,先到先得。”
在卫管家的帮忙下,嘉怡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从人群中挤出一条通道,弯着腰,喘着粗气,“周师傅!想不到你这里生意这么好?!”
“周兄,别来无恙。”卫管家一边问候着,一边主动替周长青维持着现场秩序,替他与嘉怡清理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
周长青抬眼,却看到是嘉怡与卫管家,忙放下手中的泥人,拍拍手,起身,“哎呀,你们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而后,他又朝人群深深鞠躬,充满歉意地开口,“实在不好意思,今日有贵客上门,暂时歇业。”
“什么嘛!我们等了这么久,你就歇业了?”那中年妇女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向前迈了两步,气势汹汹地站在周长青面前,质问道,“说好的泥人呢,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这大概是遇到泼妇了,周长青心知不好对付,只好向卫管家求助。卫管家见多识广,面带微笑,向中年妇女解释道,“这位大妹子,等一日是等,等两日也是等。多等一日,又有何妨呢?”
“是了,明日,你们来,我再额外准备点小礼物。”跟泼妇是讲不清道理,周长青只好以礼物相待,半是哄,半是劝。
“那成,我们明日再来。”中年妇女这才作罢,转身,挤出人群。其他人明事理,见周长青作出承诺,便不好再强求半分,也渐渐散去。
周长青这才腾出功夫,将嘉怡与卫管家请进家中,“实在不好意思,你们来得太突然,我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随便坐。”他一边端出椅子,一边替二人倒茶。
“我们只是来看看你啦。卫管家和我说,你最近忙得不可开交,我不信,所以他带我来验证一番。”嘉怡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与第一次的感觉不同,如此,这房间内多了些许的亮意,四角摆放着盆栽,多了几分生气。
“周兄,近日可好?”卫管家笑呵呵地与周长青话着家常,“本以为,你会另找地方居住,想不到,你还是住在这里。”
“习惯了,再说,别的地方不如这里方便。”周长青将热茶递给二人,而后解释道,“我这还得兼顾泥人摊的生意,如今,新顾客是越来越多,快忙不过来了。”
“啊?”嘉怡一听周长青的忙碌,心里咯噔一下,“那,周师傅,你还能抽出时间,教教我最基本的武艺吗?我这还想着,你能到丞相府内坐一坐,多教教我。”
嘉怡三顾茅庐,周长青若再拒绝,便是不通人情。“时间是有的,只是郡主,你想学些什么呢?如今,我也就只能教教你最基本的招式。”
“随便啦,能学一点三脚猫的功夫,我也很开心。”对嘉怡而言,最开心的时候,那便是从此以后有了个师父,“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她学着从书里看到的动作,恭恭敬敬地向周长青行拜师礼。
有些突然,但也在情理之中。周长青连忙将嘉怡扶起,语气里满是温柔,“那我便收了你这个徒弟,从今以后,你我二人便是师徒关系。”
“多谢师父!”有了名正言顺的师徒关系,嘉怡甭提有多开心。
见到嘉怡的笑脸,周长青心中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