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放低手电筒,照she宽度仅有两毫米的砖缝。
“是机制石灰粉与夹生新土搅拌在一起的现代三合土,而不是混合着人工淘制石灰膏与黑土搅拌成的古式三合土。只这一点,就证明地基已经遭到破坏。那些神出鬼没的专业盗墓者们,不会放过任何一处有着特殊标志的地点,连他们都找不到宝贝,其余人也没必要兴师动众了。”丁峻长叹。
这些特殊情况,他第一次掀开地毯时就了然于胸了。
“那么,告诉我,那个图案究竟代表了什么?”方晴受挫,但仍然锲而不舍地追问。
“我不知道。”丁峻摇头,“我跟你知道的一样多,也只看到了图案而不明所以。”
方晴眼中掠过一丝怀疑,但从丁峻坦诚的脸上找不出任何破绽,只有放手,将地毯铺回原处。
等他们返回小院,天已经亮了。
丁峻强迫自己迅速入睡,以补充体力与jing力。每个人都像是充电电池,不能无限制地使用而疏于充电。于他而言,深度睡眠,就是最佳的“充电”方式。
在他的梦里,戈大娘的幻术一直都存在,各种壁画佛像漫空飞舞。他反手刺杀戈大娘的那一幕反反复复地出现,尤其是十六名金刚舞女随鼓乐起舞时的婀娜姿态,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左一个眼波流动,右一个衣带飘飞……他眼中、脑中全都是金刚舞女的魅惑舞姿。有时候,他感觉自己正在接近某个秘密的核心,就像一个猜谜语的人,偶尔抓住线索,但还没抓牢,那线索又随风远去。越是要将答案追回来,答案就越飘越远,如同一只跟人捉迷藏的蒲公英。
“那个标记,三只新月代表的……”这两句话,如同高速复印机下的文稿,几千次、几万次在他梦里循环播放。
“留下标记的人,究竟要跟我说什么——”有时候,他感到自己已经临近“智穷”边缘,浑身因过度思考而汗出如浆。
“一定要找到答案,冥冥之中,因为送石海的骨灰盒到达托林寺而见到了藏经阁里的神秘图标,那就是上天在指引我,不放弃,不绝望,一直向前……我是‘猎王’,永远的单兵之王,永不停步的行者……”梦里的“他”告诉现实中的他,现实中的他即使在梦里,也忘不了自己的使命。
上午十点钟,他被满脸骇然的方晴叫醒了。
“有情况?”他翻身坐起来。
方晴点头,紧咬着嘴唇,在丁峻床前来回踱步,似乎在斟酌言辞。
“快说,直说就行,不要添加任何个人的猜测和推断。”丁峻提醒。
方晴走回来,坐在床边,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司琴肚子里的婴儿有可能已经死了,寺里所有懂医术的大师此刻都聚集在僧舍里,轮流替她把脉。但是……但是……但是……”
“但是探测不到婴儿的脉搏,对不对?”丁峻的心头一紧。
方晴点点头:“对,我只能察觉司琴的cen脉搏,婴儿的脉搏消失了,没有一点痕迹。这种怪事,只会发生在两种情况下——”
丁峻立刻截断她的话:“不用解释这个,我懂,说重点。”
这真是个巨大的坏消息,如果婴儿死亡,他们坚守在这里已经毫无意义。探察不到婴儿脉搏的情况,只能是“死胎”或者“早产”的原因。既然司琴没有早产,当然就是前者。
“两位大师依旧昏迷,司琴的jing神忽好忽坏,呼吸微弱,随时都会死。几位医术最高的大师说,长途运送的话,她很可能中途就不行了。”方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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