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林轩脚下的地面左右分开,两人直坠落下去。
大概下落了半分钟,两人才砰然落地。
他们跌落的地方是一个十米长、七米宽、五米高的山洞,洞壁如同冻玉,散发着淡淡的青色光芒。
“跟我来。”田雨农低叫,声音激动,满怀希冀。
他们向右面去,沿一条山体缝隙前进。
“就在前面,就在前面……”田雨农兴奋地不住低叫,仿佛闯入了强盗山洞宝库的阿里巴巴。
蓦地,前面缝隙一宽,两人又走进了一个五米见方、三米高下的山洞。不过,这山洞却是死的,前面根本没有去路。
田雨农一怔,环顾四面,满脸困惑。接着,他取出一个高海拔加强型指北针,平放在地面上。
通常情况下,指北针将会辨别方向,但这一次,指北针一动不动,已经失去了作用。
“就在这里,我们只要找到正北方,就能发现另外一条通路。”田雨农皱着眉说。
林轩按照自己的理解,向右前方走,站在石壁前。在下坠中,他仍然牢牢地保持着方向感,确信这就是正北方。他有着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在雄巴村时,经常不带任何指南设备出行,每一次都能准确地找到方向,从未在野外迷路过。
“喂,那里是正北方吗?”焦虑之中的田雨农已经乱了方寸。
“是。”林轩回答。
田雨农三步并作两步跨过来,抬起手臂,双掌贴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
他们都能看得出,这石壁是天然形成,不可能有暗藏的门户。
林轩的心慢慢沉下去,毕竟他们下坠了这么久,已经不可能从原路返回。粗略估计,他们至少下降了五百米左右,留守洞口的田梦真的已经无能为力。如果不能找到去路,两个人就真的被困死当地了。
“田前辈,您到过这里?前面如果有门户的话,门后面是什么?”林轩问。
田雨农定了定神,做出了似是而非的回答:“门后面,仍然是门。”
林轩单掌贴近墙壁,绕着这山洞走了一周,确信任何一面都没有通路。这山洞就像大山深处的一个拳头形气泡一样,独立存在,与世隔绝。
“我们不如退回去,看外面能不能找到门口?”林轩提议。
田雨农毫无意义地摇头,喃喃自语:“门就在这里,门明明就在这里,我不会记错,这里的确就是通向地球轴心的门户。”
林轩不管田雨农,一个人退回去,到了那跌落下来的第一个山洞。
同样,他试过四周的石壁,全都是实实在在的山壁,连一条手指粗的缝隙都没有,遑论可供逃生的门户。
他向顶上看,幽深渺远,不知出口在何处。
“真是糟糕透了。”他忍不住长叹。
珠峰营地内的种种变化还没有完全处理好,他又突然坠入这种绝境,简直就是上天对他的双重打击。
“这一次恐怕是真完了。”为了保存体力,他靠着石壁的转角处坐下,闭目冥思,梳理思想。
不知过了多久,模模糊糊中,他知道田雨农几次在两个山洞间进进出出,忽而大叫,忽而低语,一停不停地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再后来,林轩渐渐睡着。他需要睡眠,因为登上珠峰后,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只是在凭着意志力苦撑。
朦胧中,他听到曲。仔细听了听,那竟然是一首》。
那是俄罗斯联邦自1991年至2000年的国歌,此曲为米哈伊尔?格林卡所作,原为一段没有配词的钢琴旋律,于1990年代初在俄罗斯东正教会的支持下,被俄罗斯总统叶利钦选为国歌,并持续了好几年的无歌词状态。维克托?拉杜金在1999年为国歌谱写了歌词,这才形成了完整的国歌。
“怎么可能有人在此地奏过去的俄罗斯联邦国歌呢?”林轩有些奇怪。
他睁开眼,田雨农在山洞的另一角沉沉睡去,不时地轻轻打鼾,看起来已经熟睡。
林轩抹了把脸,慢慢地环顾四面,心情越来越沉重。
等,肯定不是办法,因为现在即使田梦去求助于萨曼莎,上面的人也无力营救。更何况,田梦连那个冰盖都出不去,又怎么通知萨曼莎?不等,在这种坐井观天似的环境里,还能做什么?
他随口哼了两句刚刚听到的音乐,当然在潜意识中,他并不认为耳朵实际听到了音乐声,而是以为那只不过是突然在脑子里冒出来的东西。
那首歌在普京上任后,已经不再使用原先的歌词,而是于2000年12月,总统府正式签署了一项关于国旗、国徽、国歌的法案,将前苏联国歌经修改歌词后正式订为新国歌。也就是说,即使有人演奏俄罗斯联邦歌曲,也只能是新国歌了。
在目前的俄罗斯境内,已经不词的国歌了。
林轩沿着缝隙走向另外一个山洞,就在他踏进缝隙之后,耳边的国歌声突然变得洪亮而清晰,把他吓了一大跳。
他愣怔了几秒钟,立刻判断,歌声是从小山洞中传过来的,经过了裂缝的集束、整顿之后,变得如此惊人。
“歌声……在那个山洞里,也就是说,山洞可以通向外面……”他一边想,一边快速前行,进了那山洞。
山洞空荡荡的,音乐声稍有减弱,但人耳是可以清晰辨认出乐器声的。
林轩大喜,沿着山洞边缘走,最终确定,音乐声是从正北方传来的,这也跟田雨农讲过的“正北方是门户”的话能够契合。
他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