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见过像她这般善良又活泼的女子,那人坐在地上忍着痛按摩着脚步的样子也忍不住让他感到心疼。他走近以后蹲在了她的身边,南慕抬起头来看着他,眼里流光溢动。
“扭到了吧?”
她同他眨了眨眼睛,伸手在嘴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不要告诉他们,不然又要被宫女们又要被我父皇责罚了。”
他大吃一惊,心里却又忍不住有些失望。
她是公主,是皇帝的女儿,他第一次觉得找到了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却没想对付是会一位公主。
他低着头去替她将脚揉和,南慕惨叫一声,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肩,“你做什么!好痛的!”她皱着眉头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他抬起头来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两眼,“你试着动一下,不疼了吧?”
南慕站起身走了两步,果真不疼了,她扭身过来眼里满满都是崇拜之意,“哇,哥哥你好厉害呀,怎么做到的!”
他笑了笑,温柔的说道:“我常年行军在外,这些小伤自己也会治疗。”
南慕连连点头,“今日多谢你了,我叫南慕你……”她正想去问他的名字冷不防的被身后带着太医寻来的宫女打断,“公主,你没事儿吧。”
这一次她轻轻的蹦跶了两下,“你瞧我真的没事。”
随后她甚至来不及同他道别便被那宫女带去了宴会,南慕公主其人箫誉没有见过,但却听说过,她是楚贵妃的小女儿,伸手皇帝和贵妃的宠爱,难得的是这样一位被视作掌上明珠的小姑娘,却长得好。
只是可惜他已有妻室,对方又是一位公主,又怎么可能会嫁给他呢,说到底也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罢了,箫誉摇了摇头,回府后却突然变了卦,原本要娶的那位妾室也终究退婚了,娶妻时他对感情一无所知,而现在他心有所属却再也不想耽误别的女子了。
因为他不肯纳妾,萧家始终没有后人,这也成了将军夫人的一大心病,可问及他想娶谁时,箫誉却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他想娶的人,这一生都不会成为他的妻,这样,说出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将军夫人最终还是没能熬过那个冬日。
虽然不是他心中所爱,但毕竟也是他的结发之妻,箫誉一方面忍着丧妻之痛,一方面为了躲避自己的痴心妄想是,索性便向南浔帝请命去镇守边关,一去就是好多年,直到后来箫氏嫁入了晋王府,这晋王为讨好他又送来几位美人,箫誉的波澜不惊的心终于还是再度泛起了涟漪。
他想起了那个为了避免宫女备罚而自己忍受伤痛的小公主,也想起了那些因为她而不愿耽误旁人的岁月,只是他所做的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自我感动,南慕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为了箫氏的婚礼回京,箫氏却趁机灌醉于他,套出了他隐藏多年的秘密,那一年他如履薄冰生怕晋王会将他这秘密告知于南慕,若是被她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心事,也不知她会如何的厌恶。
对于南慕来说,他不过就是一个年级大了她许多的鳏夫罢了,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喜欢她呢?
好在那一年晋王什么也没做,知道后来箫王重新威胁到了地位,晋王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迫不及待的想要拉拢于他,这才出此下策的去向皇帝求亲,这消息传入他的耳中时已经晚了许久。
那时候他有过片刻的侥幸心里,楚贵妃同意了,皇帝陛下也同意了,是不是他真的就能得偿所愿的娶到她了呢?
可是后来,南慕逃婚了,这就像是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她根本就不会喜欢他的,对于当年她恐怕也不会记得了。
逃婚实在是很符合她的性格,如今南浔朝局混乱,她走了,也是好的,像她这样的人原本就不应该置身于这样一个大染缸里。
箫誉那时候就没想过要管这件事,只觉得南慕逃婚对她来说其实不算是一件坏事,他真心的希望她能在宫外遇见自己的所爱,去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即使她从不认识自己,也从未知晓过这么多年以来他的心事,那都没有关系,他只是希望她能幸福。
他这次回京也是因为受到了箫氏的求助,原本他是打算来阻止晋王的,可紧赶慢赶还是迟了,晋王终于是自食恶果。
但他没有想到的事,南慕居然会主动来找他,早上听闻南慕公主求见时,他的脑子在瞬间几乎是空白的,好半天回过神来连忙让人去将她请进来,从不在乎自己模样的他竟然也紧张的考虑穿什么衣服,可是又怕她等久了不高兴,他连衣服也顾不得换便匆匆到了会客厅。
南慕背对着他似乎在研究墙角的花瓶,她长大了,人也长得更高了,听到脚步声的她扭头看了过来,原本的笑脸在看到他时瞬间垮了下去。
箫誉的笑容冻结在了脸色,他其实也知道敢于逃婚的南慕对他必然是厌恶的,可这一次他却如此的怨恨于她的心直口快,她甚至于懒得去掩饰对于自己的厌恶之情,那坐着的另外一个女子有些尴尬的拉了拉她提醒她态度好一点。
南慕微调了表情但还是说不出的生硬,箫誉低了头不敢去看她的表情,但还是恭敬的同她行了礼,南慕的声音很是冷淡,“给箫将军介绍一下,这位是天月的冥王妃。”
他又弯腰同云惊澜行了行礼,只是一瞧到这个冥王妃他倒觉得不能理解了,按说这晋王是被天月的几位打压才入狱的,南慕身为晋王的亲妹妹又怎么会同这人牵扯到一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