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真久,等我醒时,我已经回到了家里的床上。看到我醒了,如兰扑到我床前,脸上还挂着泪,急急问:“小姐,小姐,你总算醒了,你可有哪里不舒服?你想喝水吗?你想吃什么?我马上让如风去做……”
我摇摇头,哑声道:“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搞得我头有点痛了。”本来是开玩笑,她却一下子紧张起来:“头痛吗?我马上去找大夫。”说着就要往外走,我一把拉住她,谁知太用力,又牵动背上的伤口,痛得我呲牙咧嘴。她又急急回身问道:“可是牵动了伤口?大夫说不能随便动的。”我叹一口气道:“你坐下来,别动,我问问你。”
她顺从的坐下。我问道:“今天是几号?现在是什么时辰?”
她想了想:“正月十八,现在是酉时。”
我皱皱眉,原来已经三天了,我最后的记忆停在十六日凌晨。我抬眼看到如兰脸上也有些小的挂伤。当时情况危急,我竟把她忘了。
我伸手摸摸她脸上的伤,问道:“怎么样,可还伤到了别处?”
如兰摸摸自己的脸答道:“只是这一点伤,当时我走在马车后面,看到马车翻了,小姐从车上摔下来,我吓得不轻,想跑过去看,结果被谁打到了后脑,竟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却是家中的侍卫已经赶到,小姐却不知所踪。他们只好把奴婢先送回来救治。奴婢从没有当时那么痛恨自己没功夫,不能救小姐……”
我拉了她的手说:“好丫头,我没事了,你也别自责了。那些人有备而来,就是凌云也阻挡不了,你就算有功夫也不过杯水车薪而巳。”我念头一转,忙问:“凌云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如兰轻轻摇头:“他没事。我是没看到,但听说,在山崖顶找不到你们,三少爷都要疯了。但是凌云留下的记号就只到崖顶而巳,若不是一起寻去的杜将军往山崖下看一看的话,他们也发现不了那火堆。找到小姐和凌云时,小姐已经晕去多时,但伤口已经处理了。大夫说幸亏处理及时,否则后果可能更严重。凌云也受了重伤,但性命无碍,相爷已经让他去别院休息了。”
我皱皱眉:“杜将军?”
“就是杜小姐的哥哥呀,杜意淳少爷。他那日刚从边城回来,听说已经被封为副将,所以叫他杜将军。”如兰看出我的困惑,解释道。
我点点头:“如此说来,要好好谢谢他了。”
却听到三哥的声音:“你要谢谢的人很多。”
跨进房中,他急走几步坐在我床边:“但是我却要谢谢你。谢谢你好好的活着。你不知道那天我追到悬崖却不见你,我根本不敢往悬崖下看,我怕看不到你,更怕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妹妹你对我有多重要。你是我唯一的亲人,答应我以后千万不要离开我。”他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眶还一下子红了:“我听到凌云给我讲当时的情况,更觉得惊心动魄。但你跳崖的法子太凶险,以后不许再用!”
我看着三哥,心中很是感动,鼻子酸酸的,怕自己哭出来,忙转换话题:“刚刚哥哥说要谢谢很多人,此次惊动了很多人吗?”
三哥吸吸鼻子道:“可不是吗?首先是意淳。要不是他那天晚上赶回来,我急着去见他,也不会让人有机可趁。所以听到你出事,他马上和我一起出来寻你。然后是太子,他求了皇上请御医为你诊治,还有太后也赐药了……对了,还有四殿下,那天听说了,竟调了禁军来找你,还因为此事被皇上罚了。”
我心中一惊,急急道:“怎么罚的?”又想到自己反应太大,加上一句:“我和四殿下不过萍水之交,若他因我受罚,我如何过意得去。”
三哥说:“罚倒是小事,皇上宠爱他,又罚得到哪去。不过让他闭门思过几天而巳。禁军还是归他调管的。现下大家都说他是为了二姐才对你的事这么上心。只是,不知为何爹认为此次刺杀是四殿下策划的,现下己经与四殿下势同水火。”
我心里不由一紧,之前由于各方势力均衡,所以丁相一直刻意未把态度表达得很明确。既未明显偏向太子,也未明显抵触四皇子。而阮贵妃一直对丁相还有幻想,还在极力拉拢他。如今丁相摆明自己的态度,皇上做很多决定就不得不将丁相考虑为太子方的人了……这正是我不愿看到的情形。难道是因为那天杀手说的那几句话?可那一听就是故意说的,人人都知道四殿下和丁慕烟的事,那样说不过是故意让人联想到与丁慕烟有关系的人而巳呀。
我一急,忙着问:“爹在哪儿?我想见他。”却忘了三哥并不知道我与爹之间的许多事。看到三哥一脸诧异,我只好放缓声调,讪笑道:“我不愿因为我影响了爹对朝堂大事的判断。”
三哥嗯了一声:“但是,你现在找爹也没用。其实,爹选择太子已经是很早就定了的事。只是没有表现得很明显而巳。所以,也并非是为了你,你也不用来担这个责任。只不过,四殿下此次确有些冤枉。”
我奇道:“他冤枉不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他对着我挤挤眼,笑道:“只是那天听说你出事,他匆匆赶来,又让禁军去找,看那神情并非伪装,而是真的心急如焚。可惜,我给爹说,爹完全不信,还说我太轻信他人。”三哥慢慢说:“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他和二姐的感情已经好到了这个地步。”
“也许,他也知道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