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是想从外面派人进去,但太后觉得一来风险甚大,不一定能震慑皇上;二来,从宫外进去的人,皇上很难联想到是皇子。所以太后说会用她安插在阮贵妃宫的的侍女,我挣扎许入,终是同意。因为就目前的形势看,若是皇上驾崩,又无皇储,那么自然是手握重兵的姜允修更有机会得这天下。此局一设,纵是皇上无凭无据,但他要再想继承皇位也是基本无望了。可我却不知道,最后如何演变为妃嫔前去刺杀?
“是宫中的哪一位妃嫔?”我问道。
秦希玄的眼中透出不信任,问道:“小姐难道不知?还是事到如今小姐还不肯告诉我,你在宫中的内应便是当今太后?”
我觉得今日的秦希玄有些奇怪,我从未想过瞒他太后之事,只是未刻意提起而巳。而之前,他也从未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过话。
我有些气道:“你只管告诉我便是,我并未瞒你,只是有些事是你没必要知道的。”
秦希玄也倔强起来,道:“小姐自认为是为了我好,可小姐却没想过,你自认为的为别人好,到头来却是害了别人。”
“你说什么?我害了谁?”我声音有些发抖,秦希玄的话让我想起了三哥,想起了郑宇,他们都是为我而死,可不都是我害的?
秦希玄看我脸色骤变,也意识到话中有错,连忙道:“小姐,是希玄说错了话。希玄只是觉得既然为小姐做事,但小姐对我和阿巧都未曾交心,所以一时激愤乱说话,小姐切勿放在心上。”
我心神稍定,想了想问道:“可是此事事情连累到你?是皇上有所怀疑还是……”
秦希玄摇头打断我的话:“没有,皇上现在对我更加信任,这几天其实也一直在与我分析储君之事。我觉得皇上在我面前说的话确都是发自肺腑,不像有假。”
我摇头道:“皇上的话,你信十之五六便够了。焉之不是在试探你?若他与你分析,你千万不可有所偏颇,否则,皇上对你的信任可能瞬间化为乌有。”
秦希玄若有所思。半晌才说:“小姐提醒的是,属下定当注意。”
我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是哪位妃嫔行刺皇上?”
秦希玄道:“说来奇怪,是沈家送入宫的一个宫女,因着皇上偶而的宠幸所封贵人。此宫女的行刺,连带着太后也受了几日冷落。太后为表与此事无关。还将当日送此女入宫的沈氏表亲押下天牢。后来才查出,这个贵人在行刺前曾被阮贵妃召进宫训过半日的话。但阮贵妃一口咬定是这个贵人自己去找她,给她送了亲手绣的帕子。只是那贵人当场被诛,所以此事可说变成了一桩无头案,谁也不知当中内情到底如何。我也奇怪,本来我以为此事是小姐与太后安排,但断断不会让刺杀之人与沈氏有什么关系,可如今……莫非太后走的是一招险棋?”
我如今无法判断,只有让小六与宫中之人联系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现在看来,越是与此案有直接的关系者。皇上反而怀疑之心越轻。就如那送入天牢的沈氏表亲,到如今也未有任何处置,而阮贵妃也尚在宫中没有动静。
“那如今,皇上怀疑的是谁?”我想印证自己猜测是否正确。
“如今,皇上也不知道怀疑谁了。若是太后,应该不会用沈家的人,而且如今皇上对太后对沈家都还好,他死了,太后也未必有多大好处;若是四王爷,皇上现在未立储。他手上只有禁军,而这三万禁军光对付‘黑棋营’便吃力得紧,更别说还有可能要对抗姜允修手里握着的十几万雄兵了;而九王爷的嫌疑最大,但他偏偏不在京城。若是刺杀之事成了,他不在被四王爷以禁军的身份夺了皇位之后他再起兵,也不是不行,但师出无名,总没有他在京中直接继位的好。所以皇上现在若要说最怀疑,那么还是四王爷吧。只是他也不能确定。所以也很是迟疑。”秦希玄一口气说了许多,也大概与我所料相似。
我点头,道:“既如此,皇上可有提起晋南王?”
秦希玄点头道:“这几日皇上与我提得最多的便是晋南王。他问我对晋南王有什么看法?又问晋南王是否对当年被废之事心存怨怼。“
我忙问道:“你如何作答?”
秦希玄笑道:“我说我对晋南王并不了解,只是听说当年晋南王是因为身体不好才被废太子之位,应该不会存有怨怼之心。”
我颌首道:“应对的恰到好处,其实晋南王复宠,皇上除了担心晋南王的想法,更担心的是朝臣们的看法。你如此说,表明当年大家都认为太子是因身体原因被废,如今身体大好,从而复宠也是人之常情了。”
听到我的赞许,秦希玄并未过多高兴,只淡淡道:“本是属下应做之事。”
又叙了几句,便让他赶紧回去休息了。看来皇上让秦希玄辅助晋南王只是时间问题了。只是……
我半歪在床上,看着蓝菱忙进忙出,笑着问道:“蓝菱,你这样进进出出的是在干什么?“
蓝菱笑道:“小姐,我是把此次去安城的衣物拿出来再洗一洗,再趁这几日天好,好好晒一下。”
我点头道:“还是你心细勤快,对了~你可觉得此次回来希玄有些变化?“
蓝菱歪着头想了半天,才答道:“没觉得呀?秦大人还是和以前差不多呀,每日忙完政事便去荟贤雅叙与阿巧议事,接着便过来见小姐。我觉得还和以前一样。”
一样吗?以前的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