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会有某种奇怪的感觉。
有时是恐惧,有时是怀疑……这种感觉常常没有缘故,就是从心里引起的一种预测和揣度。
但是,往往感觉是真实的。
有时这种现象被称为第六感觉。
现在,秋雪就是这样。
她匆匆走在县城里的大街上。
天气依旧严寒,街道背阴的雪,凝成了白色的冰,冻硬了,反射着眩目的白光。
秋雪走在街上,偶尔回头察看,她的心里,也象这积雪一样,冒着一阵凉意。
惶恐,引得心里咚咚直跳。
大街上行人稀少。
一种“有人跟踪自己”的感觉,一直萦饶在她的心上,这种感觉,从刚进县城的时候,就开始了。
可是,每次回头察看,却什么也没发现。
难道是感觉错了?
…………
秋雪是刚刚从后水峪回来的。
她把何碧瑶从敌人内部秘密会议,得来的情报,急匆匆送到后水峪,交到管波的手里。
管波一见情报,喜形于色,拍案大叫:
“太好了,这么详细的敌人内部情报……比金子还要珍贵,真难为何碧瑶了,秋雪,你告诉老钱他们,城里的同志,一定要保护何碧瑶的安全。”
“是。”
秋雪没看见南宫仕,她问道:“大队长呢?”
“他们出去执行任务了。”
秋雪说:“政委,钱叔叔说,最好在城外不远,设一个联络点,方便咱们传送情报。”
“嗯,我马上安排。”
秋雪不顾疲劳,又返回到城里。可是当她入城以后,便敏锐地直觉,身后似乎有可疑的身影,一直在跟踪自己。
她加快脚步,拐弯抹角,走了几条胡同,可是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每次回头察看,却又什么也发现不了。
秋雪的心里慌张起来,怎么办?直接回孤竹饭馆吗?不行,如果真的有人跟踪,那不是把敌人给引到老家去了吗?
拐过一条大街,前面是顺天德酒楼。
秋雪咬了咬牙,猛一闪身,进入酒楼里。
现在并不是吃饭的时间,酒楼里没有顾客,正在打扫卫生的杂役问道:“小姐,您订饭么?”
“嗯,我先去等人。”秋雪一边说着,一边噔噔噔地走上二楼,急匆匆地走到窗口。
顺着窗户朝下面的街道上望去。
她终于发现了可疑迹象。
那是一个穿着黑棉衣的身影,行动迅速,极为机灵,正在街头上探头探脑。
秋雪长吁了一口气,毫无疑问,就是他。
这人是谁?是特务吗?他是怎么盯上自己的?
不得而知。
但秋雪倒是踏实下来。看见了敌人,总比看不见要强得多。
眼看着那个身影,一边左顾右盼,一边向前走去,秋雪等到他走出了街口,这才下了酒楼,跟侍者说“等会再来”,便走了出去。
她用围巾遮住半个脸,左右察看了一下,往前走了没有三五步,忽然,她发现那个黑棉衣,又从前面的街口转了回来。
坏了。
秋雪大惊失色,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马上逃跑。
这个人,无疑是敌人,他要抓自己吗?
秋雪心里急得冒火,此时街上行人稀少,自己又是一个女孩子……怎么办?
她一眼看见酒楼对面的青玉楼妓馆。
这是一个令人伤心的地方,自己就是被卖进妓馆里,被南宫仕用金条给赎回来的。
但是,此时无从选择,秋雪急中生智,紧走几步,一头闯进妓馆里。
妓馆的大门,象往常一样开着,但是门里并没见有人,这让秋雪有些奇怪,龟奴老鸨们,都做什么去了?
妓馆里显着有些冷清。
本来,只要有人进来,立刻就会有人迎上来,嘘寒问暖,带着你去打茶围,点姑娘,整个青玉楼院里,也总是丝竹声声,调笑不断。
今天就象休假了一样,安安静静。
秋雪顾不得细琢磨,她闯进门来,立刻把大门关上,匆匆向里走去,但是,刚刚走出没有十来步远,就听大门“咣”的一声,被人一脚给踢开了。
那个黑棉衣身影,闯进门来。
他来得好快!
秋雪吃了一惊,此时,她已经毫不怀疑,这人马上就要来抓自己了,这是特务,是敌人。
她拔腿就跑。
那个黑棉衣,抬腿就追,一边追,一边恶狠狠地喊:“站住。”
秋雪听到了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她心里既害怕又着急,此时此地,怎么能摆脱敌人呢?
情急之下,秋雪飞身朝着眼前那座老鸨的“办公室”飞奔而去。
她年轻腿快,身体灵便,三窜两跳,一头钻进门里。
秋雪的算盘,是跑进屋里以后,再从窗户里跳出来,力争利用自己环境熟悉,尽快脱险,这些屋子,自己都来过,知道哪里有路,哪里能跑。
跨进门内,忽然大吃一惊。
只见老鸨子坐在椅子上,双手被绑,旁边还蹲着两个龟奴,也是双臂被绑。
怎么回事?
怪不得今天妓馆里冷冷清清,原来……老鸨被人绑架了,捆在椅子上,这……
靠着南窗,有个人正扭头朝外张望,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大刀。
秋雪猛然间不知所措,这个手拿黑刀的人,一定是个劫匪,他绑架了妓馆里的老鸨,是要劫财么?
肯定是劫财,没人到妓馆里来劫色。
可是……
这个节骨眼儿上,自己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