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麻子急了。
“庞兄,你别开玩笑,刚才你派两个弟兄,取了东西,可不能拉完了屎,提起裤子来就不承认了啊。”
庞天辉也把眼睛瞪了起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刚进院子里来,还以为你已经得手了呢,东西呢?”
万麻子冲他吼起来,“就是刚才,两个你手下的士兵,抱着机关枪,把我们都给逼住了,拿了宝贝,你……”
“你少胡说八道,姓万的,你昧着良心说话,小心老天劈你。”
“姓庞的,大伙都看见了,你赖也赖不掉,一个黑脸士兵,一个端着机枪的……你装什么糊涂……”
……
双方一通大吵。
万麻子、庞天辉就象两只打架的公鸡,伸长了脖子,瞪圆了眼睛,面对面的咒骂、吼叫。
慈慧和燕槿,反倒成了旁观者。
吵来吵去,双方总算弄明白了。
那个怀里抱着机枪的士兵,和那个取了房梁上宝贝的黑脸士兵,并不是庞天辉的手下。
他们冒充士兵,取走了宝贝。
这俩人是谁?
……
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庞天辉和万麻子火冒三丈,他们俩再也顾不得互相埋怨,立刻命令道:
“快,全城戒严,搜查那两个冒充治安军的盗匪。”
“快,逐户搜查,不把那两个家伙搜出来,绝不罢休。”
一队队的士兵,一群群的警察,立刻开始了追捕与搜查。
大街上,响起了一阵阵凄厉的警笛声,乱跑声,砸门声……
满城乱哄哄的搜查,开始了。
…………
慈慧和燕槿回到药王寺里。
俩人都是垂头丧气,心事重重。
坐在慈慧那间雅致的小房间里,面对面半晌无言。
这一回,不但竹篮打水,什么也没捞着,而且还和万麻子撕破了脸,搞得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慈慧叹了一口气,脸拉得有一尺长。
“一定是南宫仕的八路军干的。”
凡是有这类事情,他们首先想到的,便是南宫仕。
燕槿却摇了摇头,疑惑地说:“我看不象,那个爬上房梁取宝贝的黑脸汉子,我从来没见过……县大队里,我也认识好些个人,从南宫仕到管波,到姜水生、牛半山……几个中队长、小队长,我认识一大半,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么个黑脸人?”
“那会是谁呢……黑道上的人,有没有这一号?”
燕槿又摇了摇头,“独脚大盗,黑道杆子,我也认识不少……对了,我想起来了,大哥,听说那个龙天魁的哥龙天霸,就长得特别黑,跟个黑炭头似的。”
“哦……”
俩人正在胡乱猜测,忽然有手下进来报告:“大师,陈翠姑小姐来了。”
慈慧和燕槿,赶紧站起来。
这些日子,总也没看见陈翠姑了,她不是出门了么?
这个女妖精,又来做什么?
两个人忙不迭地迎到门口,陈翠姑挽着一个年轻男人的胳膊,嘻嘻笑着,走进屋来。
她身边的男人叫贺文光,慈慧和燕槿都认识。
“陈小姐好,贺先生好。”
陈翠姑和贺文光象是情侣一样,勾肩搭背地走进慈慧的房间里,也不管是不是有违“佛门清净”。
燕槿给客人倒茶,毕恭毕敬地说:“陈小姐,新年快乐,这大过年的,您也没休息。”
“嘻嘻,你们不也没休息吗?我听说,你还跟万麻子干了一仗,差点用枪崩了他的脑袋,哈哈,你们这个年,过得挺热闹呀。”
陈翠姑的奚落,让燕槿脸上又是一阵尴尬。
“嘿嘿,这个……那是误会,误会。”
“什么狗屁误会,”陈翠姑撇了撇嘴,“就直接说是抢宝贝罢了,大家鸟为财死,人为食亡,也算不上丢人。”
慈慧脸上又是一阵苦笑。
原来这个贼婆娘,已经知道这场“夺宝”闹剧了。这……更加让人挠头,她会不会横插一脚,把这趟水,搅得更浑?
果然,陈翠姑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慈慧问道:“老和尚,那个《广陵之图》的秘密,到底是怎么回事?被谁给抢走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呀。”
陈翠姑冷冷地盯着慈慧,“别跟我打马虎眼。老娘没功夫听你闲扯蛋。”
慈慧吓了一跳,心里打了个沉,对啊,自己宝贝也没捞到,又何必推脱?再说,跟这个女妖精玩儿心眼,那还有好果子吃?
“陈小姐,是这么回事,我们探听到了有关宝图的线索,原来就在青玉楼里,那里,本是李家老宅……因此前去取宝。”
“等一等,你从头开始说,你们俩去海北县,干什么去了?”陈翠姑问。
慈慧和燕槿都吓了一跳,怎么,她连我们去海北县都知道?
“嘿嘿……是这样,本来,我们哥俩逮住了两个海匪,那海匪与海北县鬼王庄的龙天魁有联系,并且,听说龙天魁手里有东海玉……”
“哼,”陈翠姑用鼻子哼了一声,“老和尚,实话说吧,我就是来问东海玉的事情的,你没跟我撒谎,那就对了,继续说吧。”
“这个……我们哥俩到了鬼王庄,却不走运,正赶上庄里正在打仗,有八路军进驻了,而且龙家的宅子,也给烧了个精光,找了半天,屁也没找到,我们哥俩又蔫蔫地回来了,谁知道,碰巧抓住了以前李家的一个邻居,这才审问出,那李家老宅,就是现在的青玉楼……”
陈翠姑点起一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