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曰:
未绽春花绽血花,血花落地染黄沙。
从来刀枪不长眼,自上沙场早忘家。
同伍战友死有数,并肩斗士悲无涯。
两眼尽是赤红色,不顾性命只顾杀!
话说李诗君进入木门州主城,派出信使通报林珙:左右两军合击木门峡之势已成,辛君集与卜君瑞蹦不了几天了!
林珙这边得了消息,自然是全军振奋。
然而,辛君集与卜君瑞其实也是得了消息了。辛君集大惊,跟卜君瑞商量,辛君集道:“卜相,如今林珙与李诗君两路大军前后夹击,我军腹背受敌,形势危险呀,怎么办呢?”
卜君瑞道:“如今情势危急,我主汗皇那边援兵又未到,实不好决断呀。若是我军撤退,又怕失了木门峡,我主汗皇必然怪罪,若是不撤,又怕大军倾覆在此,哎哟,难哪!”
辛君集道:“当断不断,其事必乱,然而此时情况,却又让我们无法决断,这可如何是好?”
卜君瑞道:“为何我主汗皇援兵不至,消息也没有呢?这木门峡,虽然是关系重大,但就目前形势看来,腹背受敌,终究是保不住的,依我之见,应当放弃,我军撤退为上。都督,不知你能做得了这个主吗?”
辛君集道:“卜相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个道理,我也是懂得的,只是,我还真不敢做这个主啊!”
卜君瑞道:“哎,若欲保此地,那必然要损兵折将,难免败亡。若是保存实力,卷土重来或未可知。都督,你若能做主就好了。”
辛君集听了,急道:“老卜啊,你是大西汗国右相,地位不下于我,为何你不能做主?”
卜君礼道:“彼此彼此呗。我主汗皇为人外宽内忌,想想那柴俊谋和二皇子的下场,你我怎好自作主张?”
辛君集听了,长叹道:“罢了,我们再派信使,抓紧向汗皇求救吧!”
卜君瑞无奈叹气,也只好同意先派信使求救。同时又补充说道:“都督,我们须得先做最坏打算,逼不得已时,我军西撤。”
辛君集道:“要怎么做最坏打算?”
卜君瑞道:“我们须派一员能战之将,加强陇县防守,否则,陇县再失,我们就真的无路可出,陷入太平军的大包围圈子里啦!”
却说李诗君这边,自从攻打经县,到夺下木门州主城木门县,那是时时刻刻注意巡查各处交通隘口,力求切断辛君集卜君瑞与大西朝廷的联系。
前番卜君瑞的确是派出了信使,然而却被李诗君拦截抓获了。李诗君与徐兴商量。
徐兴道:“辛君集与卜君瑞向唐自荣求援,徐文虎军师又自大西国西宁州内传来消息,说唐自荣纠集十万众要夺庞县,就此看来,唐自荣目前尚不知道我军已经进入木门州。
我们这边只要继续切断他两下联系,估计,那辛君集与卜君瑞自己就会坐不住了。”
李诗君道:“军师说得对。我想,他辛君集与卜君瑞两个,若是坐不住了,会怎么办?”
徐兴道:“若是坐不住了,他们可能会有两种可能之举动:要么是留下少数兵力守木门峡隘口,抵挡林珙元帅之右军,自己却是率众回来夺木门县、经县。要么,他们主力西撤,退入天苍州。”
李诗君道:“是啊。若我处在他们的位置上,那么我会怎么取舍?我必然留下少数兵力守木门峡隘口,大军西撤,退入天苍州,这是最安全的途径。要不,我们抓紧派出一支人马,插到本州陇县去,切断他们西撤后路?”
徐兴道:“唐自荣为人,外宽内忌,只怕辛君集与卜君瑞不到逼不得已,不会擅自撤退。我们现在应当加强探报,务必弄清木门峡那边,辛君集与卜君瑞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诗君道:“我们还要严格巡查各个交通隘口,不可放他们信使探马人等偷过!”
这边商量过后,李诗君又将情报,派人通知右军林珙元帅。
信使刚刚离开,这边又抓住了辛君集与卜君瑞的信使一人,送到李诗君这里来了。
李诗君一审问,果然辛君集与卜君瑞难做主张,摇摆不定,这信使,乃是向大西朝廷求援,并申请撤离木门峡的。
李诗君又从信使口中得知,辛君集已经听了卜君瑞的话,派兵加强那陇县防守了!
李诗君听了,不觉是叹了一声,说道:“天下之能者,所见大都相差不多。我能想到要夺陇县,他卜君瑞也能想到增防陇县呀!”
徐兴道:“元帅,如今辛君集决心难下,卜君瑞计谋未定,我们正好就此时用计。”
“如何用计?”李诗君来了精神。
徐兴道:“我有一条引蛇出洞之计!只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便可胜他。”
李诗君听了,哈哈大笑,连连赞道:“好!果然是妙计!”
于是李诗君好好抚慰了信使一番,就问了信使姓名,家乡,原来这信使本是石门州贯县人氏。李诗君恩威并施,又许以高官重利拉拢这信使,说道:
“你若是替我军办成这个事情,我便奏请太平汗皇封你做个优游逍遥大夫,叫你今生享受荣华富贵。安享下半辈子,如何?”
这信使倒也是个明白人,就说道:“元帅许我这么多好处,我岂能不投降?我前些时得人传信儿,听说老家那边,庄亲庄邻们私下都唱《太平歌》,都盼着太平军打过去,好从此过上那太平日子呢。”
徐兴不失时机插上一句话道:“窦星童